報警是最直接有效的了,中午他親自跑了一趟,下午警方就立案偵查了。
由於虧空數額巨大,梁鵬飛掌握的數據還算清楚,警方連夜拘捕了段鑫和公司的財務主管。
申屠旬為她開了通道,作為受害方觀看審訊。
叢縱最近總和執法部門打交道,雖然來不是一個地方,但內部結構都差不多,不用人帶她就能熟門熟路的找到有單向玻璃的那間屋子,打著哈欠看著坐在審訊室中央的段鑫,困得眼裏都有霧氣。
段鑫不出所料拒不交代,他對自己銷毀證據的手段相當自信,不光是義正言辭的大呼冤枉,還把罪過都推到梁鵬飛身上。
“我懷疑梁鵬飛梁總,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在公司權力最大,除了他我們這些小職員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他監守自盜!朝我身上撲髒水!”段鑫想了想,又對審訊的警官說道:“我可是集團的老員工了,因為跟他經營理念不合,開會時當眾提過幾次,那以後他就對我懷恨在心處處針對,這次一定是想把我這塊絆腳石趕出帝塵,他好一人獨大!警官你們要相信我呀!”
叢縱要不是早就知道他什麼德行,光看他那痛心疾首的模樣,也信了他的鬼話。
審訊的警官可謂是閱人無數,多少想要逃避法律嚴懲的人,全都花樣百出想要脫罪,他們根本不為所動,一一把梁鵬飛提供的罪證擺在他麵前。
段鑫仍舊一口咬定,是梁鵬飛誣賴他,不肯認罪,後來幹脆保持沉默,問什麼都是那一句話“等我律師來了再說。”
叢縱看看身邊的申屠旬“段鑫這老東西,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申屠旬淡淡嗯了一聲,說道:“梁鵬飛拿到了出入庫視頻記錄,和運送單據,再加上賬麵他挑出來的錯誤,足夠定罪。”
“那還跟他費什麼話啊,趕快判了關起來啊!”
“必要過程,走吧,去看看那個財務主管。”
財務主管就在隔壁,相比於鎮定的段鑫,他明顯緊張不少,在椅子上坐不安穩,時不時要變換一下,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揉揉眼睛。
叢縱雙手環胸輕輕倚靠著申屠旬,臉上淡笑說道:“他比段鑫可差遠了。”
“主犯和從犯的心理狀態完全不同,他沒有那麼強的防線。”
“就這麼等著嗎?”
申屠旬下巴微抬,看著審訊的警官說道:“他們自有辦法。”
警官坐了一會兒,兩人互相聊起家常,像完全把財務主管晾在一邊一樣,有說有笑的十分輕鬆。
越是這樣,財務主管心裏越急迫慌張,想離開這讓他感到害怕的環境,但隻要認罪就一定會承擔後果,剛才他也看過那些證據,有的還是他親自做的賬目,看現在這個架勢,公司是一定會追究了,就算不認罪他這份人人豔羨的工作也保不住。
額頭滲出汗水,財務主管更加坐如針氈,又後悔又懊惱,自己不應該為了眼前的利益做下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