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縱沒再多話,點點頭說道:“好。”
轉身走到門口,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突然又轉回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家整容醫院,我周末會去。”
叢縱聞言眼睛一亮“決定了?”
“是。”梁鵬飛已經收起了那抹笑容,眼裏目光堅定“你說得對,我不光是為自己活著,還有我爸媽。”
他本不在意自己的臉,但無意和母親說過一次之後,她母親捧著話筒哭出來,電話這邊的自己頓了頓,幹澀了許久的眼眶裏也濕潤起來。
“嗯,他們看見你恢複原本的樣子,也會高興的。”話音剛落,叢縱自覺失言,他媽媽已經瞎了,何來的看見一說,尷尬的撓了撓頭,和他道歉“我說話沒過腦子,對不起。”
梁鵬飛這次不光笑了,還笑出聲了,語氣輕快說道:“沒事,我已經在攢錢了,有時間了帶她去一趟美國,老板替我聯係了那邊的醫生,他們看過病例之後,說有一半的機會可以複明,隻不過就算複明了視力也要差一些罷了。”
叢縱點點頭,差一些也無所謂,隻要能重見光明,那比什麼都強。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梁鵬飛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叢縱站在原地想了想他最後說的這句話,‘如果可以的話’,語氣太奇怪了。
她反應弧奇長,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替他聯係美國醫生的老板不就是申屠旬?他空降到申屠旗下分公司擔任總經理,上頭出了她這個掛名的甩手掌櫃,不就剩下大老板申屠旬了。
叢縱得出一個結論。
申屠旬和梁鵬飛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見過一麵了,這也不難理解他今天說話的語氣態度。
思考了一會兒,握在手裏的電話始終沒打出去,這種事還是能跨過去就跨過去,就像之前的見麵能躲就躲一樣,她可沒忘記上次申屠旬吃醋的事。
雖然不知道他倆說了什麼,但大體還是能猜到的,希望梁鵬飛心裏對這她也能就此翻篇。
舒霖對申屠旬很放心,倒是舒老太鄭重又鄭重的把她托付給申屠旬,讓他一定好生照料。
叢奕和雲薔兩人,臨走之前到機場送行時,把之前借給張英錢的時候叢縱拿出的工資卡塞回她手裏,雲薔還為她買了一包零食路上吃。
在申屠旬和李弼說話的時候,叢奕偷偷摸摸拉著她的衣角耳語:“這張卡裏有些錢你拿著,畢竟出門在外,總有需要的地方。”
語氣著重說了‘需要的地方’這幾個字,說完把握在手掌中的卡給她。
叢縱低頭看了一眼,卡麵是金色的,反射著巨型落地窗外的陽光。
輕輕的嗯了一聲放到兜裏,下意識的又偏頭去看申屠旬,心道:這是怕我倆吵架,我口袋裏沒錢回不來啊,其實她手裏的存款還有一些。
“你擔心我的成分多一些,還是幸災樂禍的程度多一些?”
“姐,你看你又誤會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