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米的敖烈聞言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一眼以為自己說錯話，一臉疑惑不安的老太太，淡笑著答道：“我沒見過我媽媽。”
“你這...”盛老太抿著嘴“是老太太我問多了，你別難受。”
“沒事。”敖烈搖搖頭說道：“從小就沒見過，不難受。”
正巧這時候熱水開了，水壺發出汽笛聲，敖烈忙去關火，結束了這個話題。
...
阮溪帶她來了一個附近最大的菜市場，也是最髒亂的一個。
幸好叢縱上次吃了一次虧，再也不穿高跟鞋了，不然就這種坑坑窪窪的地麵，還伴隨著買菜時候隨手掰下來的菜葉子，別說鞋麵了，就連鞋底都保不住要走形。
“哎我說，不請我吃飯就算了，我還得來買，我還得做，連忒大了。”
阮溪還穿著紅色的套頭衫，外邊加了一件薄棉夾克，看著更像個小孩兒了，裝起無辜來也是無敵。
歪頭看她，嘟起的嘴唇還泛著粉色“哄哄老太太嘛，這麼小氣。”
叢縱比個停的手勢“少來這套，菜價我可是算好了啊，到時候照單給錢。”
阮溪說著欠打的話，拎著盛老太的花布包快走兩步“比申屠旬有錢的我沒見過，比你摳門的我也沒見過。”
叢縱衝天翻個白眼，快步追上他，問道：“盛奶奶怎麼回事，從哪兒撿個便宜奶奶。”
阮溪雙手插兜，聞言笑了一聲“還真是撿的。”
“還有這種好事？”
“就你覺得是好事，偶然間在路邊碰到的，差點讓我撞了，她抱著被子在後邊追，她兒媳婦在前邊跑，老太太受了驚嚇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半天都站不起來，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一溜煙就跑了。”
叢縱已經聽出了苗頭，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嗨，老公死的早，兒子也死的早，兒媳婦要占家產，把老太太攆出來了，大冬天的沒凍出個好歹，一直就跟胡同下邊睡著，我碰上那天下大雪，又是孫女兒的生日，想回家人家不給開門，好不容易在門口等著門開了，兒媳婦一見她話都沒說返身把門一鎖，拔腿就跑。”
阮溪從不肯承認自己心軟，就那一次沒忍住，隨便找了個附近的房子安頓，竟然不知不覺的成了自己的一處落腳點。
“這麼不像話，你沒整治一番？”叢縱可不相信他阮溪像表麵看起來一樣，這麼天然無公害。
阮溪笑著搖頭，說道：“沒有，老太太舍不得孫女兒，那小女孩兒我見過，不像她媽那麼白眼狼，偶爾還偷摸的把自己攢下的糖送來給老太太。”
叢縱會晤，這麼看來老太太那房產，以阮溪的手段一直沒去弄來，恐怕也是老太太想要留給孫女兒的。
歎息了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兩人邊買菜邊聊天，叢縱趁著說話的間隙，把阮溪隨手抓緊來不好的菜扔出去，橫他一眼：“越幫越亂，上一邊等著去。”
阮溪果真拍拍手站起身，在她身邊站著等。
叢縱看菜，他看叢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