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江濤從商多年,朋友自然也大多都是商場上的。
按照申屠旬如今在海城跺跺腳都要大地震的地位,本就是莊嚴肅穆的場合,來人一邊經受著哀慟的氛圍,一邊還要膽戰心驚的看兩眼申屠旬的臉色,這香上的別提多兢兢業業認認真真了,就連兩個幫著泡茶的老太都覺出這年輕人好不簡單。
叢奕連著自己商場上的朋友也都通知了,來人都是老熟臉關係不錯的,騰達梁鵬飛等人都到場一一哀悼過,熟人太好招待了,不光秩序井然,上過香鞠過躬後還能幫著招呼來客,別提多省心了。
唯獨伍斯南的到訪很意外,讓叢縱一個腦袋兩個大。
叢縱捏一把身邊的叢奕,瞪了他一眼“伍家也通知了?”
叢奕撓撓頭,事情又多又忙,他還真記不清楚是不是手一抖給伍家也發過消息,隻能一臉無辜的看著叢縱。
來人是客,何況現在家裏是這種情況,她和伍斯南也沒什麼過節,怕申屠旬脾氣上來直接把人扔出去,幹脆親自上前迎過來人。
“伍總。”
“跟我還是這麼客氣。”伍斯南臉上的笑容雷打不動,多少年來都沒變過,人清瘦了不少,但眼裏仍舊清明柔和。
叢縱幹咳兩聲,遞上三炷香錯開這個話題。
伍斯南鞠躬拜過,又上過香,站到叢縱身邊麵朝賓客,顯然也是要幫忙的意思。
叢奕一把捂住臉,心道:往常還好,這種場合讓姐夫和老巫婆的前男友碰上...太尷尬了。
叢縱沒有他想得這種‘男人的男主人翁意識’,騰達幾人都在幫忙,都是朋友,伍斯南想幹她還能攔著嗎...
申屠旬事必躬親的送走了一批客人,正巧和伍斯南錯開了,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站在叢縱身邊的人,眸子裏的一潭死水毫無波動,隻是略微皺眉,門口又來了一批新客,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開了門。
叢奕偷摸的拉了拉叢縱的衣擺,把人拽的靠後了些,俯身在她耳邊問道:“姐夫是生氣了吧?”
叢縱隔著幾個人,捕捉到正和來人說話的身影,搖搖頭淡淡的道:“沒有。”
叢奕挑眉也看過去,見申屠旬好似的確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心道:我還得學著點,姐夫好肚量!忒有女婿的樣子!
絡繹不絕的人到太陽落山才逐漸變少,叢縱掐著表要做飯,昨天中午已經送遲了一頓飯,怎麼說也不能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叢江濤這種時候在醫院呆不住,這時候出院回家來解了叢縱的燃眉之急,把手上還貼著輸液貼的人往自己的位置上一拽,擼起袖子就鑽進廚房裏。
伍斯南等了一會兒,不動聲色的退出客廳,跟到廚房。
“阿縱。”
叢縱沒回頭,一邊洗菜一邊答道:“怎麼啦?”
伍斯南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一時啞然,上次見她還是在叢奕的婚禮上,還親眼見證了申屠旬的求婚,自那之後她好像徹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