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次總比等他緩過來,再知道叢嘉的事還要痛一次強。
叢江濤接過照片,前前後後翻閱了兩邊,麵色發沉半晌都沒說話。
“這傷...”
申屠旬實話實說道:“是叢嘉打的。”
叢江濤本以為是齊國宇的傑作,怎麼也沒料到竟然會是叢嘉,震驚的看著申屠旬問道:“她為什麼這麼做?那是她親生母親!”
“從叢家唯一的大小姐,到現在廢了一條胳膊的殘疾人,實在是雲泥之別。”
叢江濤會晤,是了,他從小就知道叢嘉這孩子心胸狹隘一些,但那時候他理解為小家子氣,覺得女孩兒計較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沒想到竟然釀成這樣的大禍!
事情因穀曼和齊國宇而起,他也脫不了幹係,三個罪人導致了這個結果,可這並不是叢嘉可以隨意虐打親生母親的理由啊。
叢江濤思及此,想到另一個關係人“齊國宇現在怎麼樣?”
申屠旬目光悠長看向院裏的燈光,答道:“一月前就死了。”
“是自然死亡還是?”
“叢嘉買通了按摩女,聯合設計殺了他。”
叢江濤渾身巨震,一朵馥鬱芬芳的玫瑰花骨朵,現在渾身也長滿了尖刺,不!是毒刺!讓人想起來竟感到不寒而栗。
叢縱覺得不能再讓申屠旬牌竹筒接著倒豆子了,從門口走出來上前扶著叢江濤的胳膊“爸,回屋裏吧,外邊涼。”
“阿縱,你早就知道?”
“是。”
“怎麼不早告訴我?”
叢縱淡笑道:“何必要告訴你呢,就讓她小時候的樣子永遠活在你腦海裏,這樣不好嗎?”
“你...她...唉。”叢江濤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長歎一聲心裏像是被直刀剜肉,多少刀隻能割下一點肉來,疼都讓他找不到出血口。
滿顆心都泡在血水裏了。
“叢嘉曾經以為喜歡伍家長子,買通殺手開車想要撞死阿縱,被懷著孩子的好友鍾瀾推開,用那孩子抵了命。”
申屠旬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一說話字字火辣,燙得叢江濤坐都坐不住。
“申屠旬,好了!”叢縱製止住他的話頭,怕把叢江濤刺激個好歹出來。
叢江濤抓著桌沿的手都在顫抖。
這些事他曾經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被趕出家門的前妻和孩子,在他年輕時候的概念裏,隻要月月給夠充足的生活費,就算是盡到了父親的義務。
如今看來,他是大錯特錯了!
竟縱著這樣一個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如此欺負他本性善良的親生骨肉!
他的眼淚前兩天早就流幹了,此時再也不能流出來滋潤自己幹巴巴的愧疚,上下唇哆嗦著站起身,深一腳淺一腳的扶著扶手和門框回了房間。
叢縱看那背影越發覺得寂寥,擔憂的問道:“申屠旬,你不會把他刺激壞了吧?”
“不會。”申屠旬站著的樣子很矜貴,麵如冠玉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剛才對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有私心的報複。
叢縱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信他的成分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