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我是最建議的，也許她帶的那九年中，是沒少的了多少家暴，他才多大呀……身上就有那些摸起來凹凹凸凸的傷痕，當時呀，我的心就揪著疼。我就問他，‘孩子，這幾年委屈你了。’你猜他怎麼問答？”
白小悅繼續看著她。
“他說呀，‘是委屈了媽媽，我這麼不討乖。’”
“現在，他還是一樣的很乖，委屈都是憋在心中的。他才多大，就被逼著管理著公司的一切，他不喜歡做卻沒有辦法來反抗，隻能一步一步地做好。你最建議的，白氏的收購工作，就是他完成的。”
白小悅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你別怪他，他不如你過的好，表麵上是那麼風光但多少辛酸恐怕隻有他一人才懂，我就每天這樣接送著他上下班，總就覺得他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眼圈也越陷越深，我很怕，小軒跟年輕時的林先生太像，也就是他的外公。這種瘋狂的性格太危險。他當年走過許多彎路，傷害了許多人，我不願再看到這種情況，他會走上一天不屬於他的道路。”
白小悅掙紮地坐直了身，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孩子，我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牽扯到小軒，我不會顧忌任何人。”她平靜地說，“他的父親也不例外。”
“難道我受的傷害就得憋在心裏？而他受了傷害我就義無反顧地去安慰他？給他鼓勵？照顧他？遇到危險時還要衝上去為他作擋箭牌？”
白小悅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悲涼，譏諷的問。
“是這個意思。”
她一點也沒有否認，反而嚴肅的望著白小悅。
“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命運有時是無法抵抗的。”
“為什麼……那不如讓我離開更好……”
“做人不要太固執，我也知道你覺得委屈，我告訴你這些隻想你明白，他很快就要接手公司了，這樣的話白氏或者其他的企業都得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不想讓你的家人受到危害吧。人生本來就有很多無奈，沒有力量與命運對抗就不要再勉強，這樣對自己，對其他人都隻會帶來傷害。””
“再陪陪他吧，別再想離開他了，給他心裏有個安心處，我老了，不再是他所需要的那座山。”
“我當時也曾猶豫，心裏也打量過你是哪種人……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看他這樣為你傷心，難過，憤怒，我真的不忍再看他這樣被你損害……”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白小悅卻聽明白了，複雜的心情讓她胸口苦悶。
“下樓去看看他吧。”劉媽微笑著。
“……我知道了。”
一樓沒有開著燈，屋裏很暗，但借著月光還是依稀能看到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林錦軒。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垂到沙發下，白小悅就這樣一直站在不遠處。
他這麼一路原來都有劉媽為他鋪著，不會讓他一路走得很困難。可這麼一路，已經讓劉媽的心越來越狠了。盡管外表再溫和，語氣再怎麼溫和，始終會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