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白小悅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直發黑,重重地靠在牆上。
驗孕棒上,赫然兩道紅色的橫杠。
陽性。
白小悅顫抖地坐到了地上,腦子亂成了一團。
靠在牆上半天都動彈不了,雙腿猶如浸了醋,塞了棉花,四肢無力,呼吸困難一般。
為什麼就從沒想過自己會懷孕的可能……
一隻手,慢慢的撫上了腹部。
那裏,已經不在平坦,甚至有些微微凸起了。
原以為是住這裏,是不是吃太多了才引起的小肚腩,沒想到,竟然是……竟然是有了孩子。
手下的皮膚,平靜而安寧,完全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可是她知道,這裏麵,已經住了一條生命,幾個月後,她的肚子還會慢慢變得更大,直到最後,將肚子裏的這團肉生下來……然後……
然後會怎樣?
那孩子會叫自己母親叫他父親?可是生下孩子她還能離開這裏?劉媽知道是不會放過白家,不會放過自己的……
白小悅幾乎崩潰,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晴天劈莫過於此,門外傳來林錦軒急切的聲音和敲門聲她也不想理會了。
韓家。
劉媽坐在沙發上,看著悶頭飲酒的韓吏,問:“這樣做真的好嗎?”
“為什麼不好?”韓吏將一杯酒送入嘴裏,平靜地反問,表情雖然沒醉,可是眼裏已泛起了些許醉意。
“這不像你的作風,去香港的實在本意你應該心知肚明。”
韓吏冷笑一聲,往嘴裏又送了一口酒。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順其自然。”
劉媽皺了下眉頭,道:“我不想聽一些沒用的話。”
韓吏放下酒杯,撐起下巴說:“你不了解他。如果現在我把白氏那小姑娘抽離錦軒身邊,依他的脾氣,準是和我反著來,雖然現在也是和我反著來,你也希望他不想比現在還扭吧?”
韓吏繼續說道:“今天說的那些,不過是要他明白,白小悅的始終是根刺,就像那女的一樣,是隻沒長大的刺蝟。”
“……小悅是個好姑娘。”
“怎麼說?”韓吏八卦地問,“劉媽,別告訴我你是被她……”
“她,恐怕懷孕了。”劉媽見韓吏從沒說完話的表情中,有些震驚地望著她,歎了口氣,說:“小軒把她送來的那久,我做菜有些過於油膩,她時不時的幹嘔,我還以為是她想和我玩抗食。直到前不久,我老家寄來一些特產酸角,她見了說嘴饞想吃,我吃那東西也是吃不慣,又想到這幾天她的飲食健康,於是都給了她。她一吃還特別喜歡。”
“我想,她或許是懷孕了,但又不敢確定。特地打了個健康谘詢電話過去。把小悅的症狀告訴了對方,唉,果然。電話裏的醫生說,阿姨,恭喜你,你女兒懷孕了。”
“難怪了,這些日子,她會嘔吐個不停,吞不下油膩的東西,會嗜酸,胃口變大,貪睡。”劉媽搖搖頭,笑了下。
韓吏沉默,依舊望著她,等待她開口。
“昨晚,她和小軒鬧了些別扭。我在一旁聽著,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小軒的一廂情願。與小悅相處的日子,總覺得像有了個自家的姑娘一樣,乖巧,聽話,也又固執的時候。我勸和了他們,這次你去香港,就將小軒的事情放在一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