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淚從豆花妹的眼眶裏滾落:“梁大哥真傻!不過我不會丟下他,生不能同寢,死我也會和梁大哥同穴。隻是我娘體弱,我要侍奉她終老,在那之後,我便會去找梁大哥!”
“你隻想到了你娘,可梁煒的爹娘又要誰來送終。”白漫搖搖頭,上前抓起她的手:“證據,我還是有的,就在你的手上。”
隻見豆花妹右手手掌上有一條條極細的血痕,密密麻麻交錯著。
“在查驗王蓮屍體的時候,除了發現她脖子上的繩子的勒痕外,底下還有如你手上一樣細密的血痕。讓我想想,當時,她在沐浴。而你也算是臨時起意,根本就沒來得及準備什麼殺人工具,情急之下,你便是用了她的頭發將其絞死!我的可對?”白漫隨之放開了豆花妹的手。
聞言,豆花妹再無之前的有恃無恐,驚懼的看著白漫:“你,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個混飯吃的。”
下一刻,白漫麵色突然一沉,喝道:“你做什麼!”
隻見豆花妹已然衝到了河岸邊,轉身就衝著白漫喊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便跳下去,大不了來個死無對證。”
其實有洛石在,她就算跳下去也死不了。
可白漫站在原地,還是舉手示意道:“好,你別激動,有話好好。”
豆花妹慘然一笑:“我們沒什麼好的,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可的。左右我死了,還有梁大哥陪著。我們黃泉路上,再做一對鴛鴦。”
聞言,白漫倒是笑了:“你錯了,到時候對影卻非雙人,不定黃泉路上還有你娘相伴。你也了你娘身體不好,她若知道你這般輕生,想必心中也不會好過。不定沒多久就能下來陪你。”
“你!”豆花妹眼中的火焰升騰。
“嫌我的不好聽,可我的是事實。眼下,你還有最後的機會,就是回去自首。不定還能有一個從輕發落的機會。你已經背負了王蓮這條命,難不成你還想讓梁煒、梁煒爹娘、你娘,這麼多人因你不得善終?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想明白!”白漫完,轉身離去。
“姐,我們就這麼走了?要是她真的跳河了呢?”洛石一步三回頭的道。
“不管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白漫沒有回頭,拉過洛石:“放心吧,她不會的。”
“姐,你怎麼知道是她殺了王蓮?”
白漫仰頭看了一眼清朗的空:“梁煒認罪時,我隻是心中有疑,就算午後那段時間有殺人嫌疑,可那之後他有絕對不在場的證明,能讓人信服躲藏在房中的必然不是他。可他卻認罪了!這殺人乃是重罪,他既不是凶手,那便是包庇凶手,能讓他這樣心甘情願的認罪,多半就是最親近的人。”
其實從茶館二那裏聽到豆花妹這個名字時,白漫就想到了那幾個賣首飾姑娘。她們分明與王蓮不熟,可卻因為這豆花妹知道了那麼多王家的事。
作為一個朋友,在王蓮生前沒有傳過她的好話,死後也沒有去見上一麵,本就可疑……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豆花妹緩緩的蹲下了身子,用盡力氣抱著自己的膝蓋,哭聲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