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此時,人群中央傳來喝止的聲音。
義憤填膺的百姓們讓出一條道,露出了井邊剛放下筆墨的柳濡逸。
“石大人,你來的正好!”
柳濡逸將那張印滿紅手印的宣紙疊好,收進了衣襟,側首望向石樁升。
看到安然無恙的柳濡逸,石樁升的臉色變了變:“柳,柳大人…”目光又緊緊的瞥向他的胸口處。
方才他看的分明,那宣紙中透出的一個個血指印?
那不是狀詞是什麼?
果然!哼,這些刁民!還聯名上書!
石樁升望向柳濡逸的目光變得不善,一個的大理寺司直,放著好好的殺人案子不查,偏偏來對他指手畫腳。
他以為他是誰?饒是京城的大官到了他們葵山,也得聽他的,更何況一個的司直!
難道就沒聽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時,身邊的章虎連忙提醒道:“大人,這柳大人可是被西郊的暴民打死了。”
“你眼睛瞎了,這不是還好好的麼?”石樁升完一頓,不敢置信的回望章虎:“你,你的意思是…”
“正是!”章虎眼裏透著狠意,道:“也隻有如此,大人您今日的所作所為才不會被人詬病。”
“大人,不可啊,殺害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大罪!”身後的李崗湊上前來。
石樁升心中一顫,腿腳就是一哆嗦。
章虎聞言一怒,一拳將李崗打了開去,對身後的衙役道:“來人,把他給我捆起來。”
“柳大人,危險,快…嗚嗚…”李崗的嘴已經被人塞上了破布,快速按到了一邊。
“大人,早作決斷!”章虎厲喝一聲。
石樁升麵上難看,眼珠子快速轉動,隨之微顫的雙腿就是一穩,猶豫的目光一沉,揚聲道:“好啊,你們這群刁民,竟然公然殘害朝廷官員!來啊,統統給我抓起來。違抗者,格殺勿論!”
爬到水井蓋上坐著的白漫連忙伸長起了脖子,越過人群看向了石樁升。
這葵山縣令了不得啊!
這一招簡直是破釜沉舟!
“大膽!石樁升!”
柳濡逸沒想到這葵山縣令竟然如此膽大包,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石樁升腿一顫,險些就給跪了。
“大人!您若讓他活著出了西郊,那死的那個就是你啊!”章虎繞到石樁升身前,擋住了石樁升的視線。
頭上布滿細汗的石樁升連連點頭:“你,你的沒錯!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章虎得令,當即和衙役們衝了上來。
衙役不管不顧的開始抓人,引得西郊的百姓一陣慌亂。
柳濡逸正欲上前,就聽身後的白漫道:“柳大人,你可得心。這狗官擺明了要讓你死在這裏。”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敢!”柳濡逸肅然。
“有什麼不敢?隻要你死了。他抓了西郊‘暴亂’的百姓就順理成章。到時候平息暴亂他不但無過反而有功。而你嘛,也許還能得個因公殉職的美名……”白漫每完一句,柳濡逸的臉就黑了一截。
還不等她再,柳濡逸已經朝著石樁升衝了過去。
“跟他們拚了!”常六大喝一聲。西郊所有的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都向外湧去,和衙役們打在了一處。
白漫穩穩的坐在水井上,周圍到處都是推搡的人群和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