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裏休息的養傷的幾裏,葵山衙門裏是事情也陸陸續續傳入白漫的耳中。
首先是葵山縣令石樁升,他已經被押送去了石闞,而柳濡逸留在葵山各處收集了他的確鑿證據。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
石樁升此人平素偽善,打著為民辦事由頭暗中搜刮民脂民膏,讓葵山百姓們敢怒不敢言。
這回知道是京城裏大理寺來的司直大人在辦案,在衙門裏吃過虧的百姓們都紛紛前來投案。
而石闞那處也早已接到了消息,將葵山的事情上報了朝廷。
據朝廷的調任縣令也將在一月之後前來上任。
是以,在那位新縣令還沒有抵達任上之前,柳濡逸便成了這葵山暫代縣令,管理一應大事務。
幾日來,也是直忙得腳不沾地,不見人影。
……
這日,氣微涼。
山上的桃花早已開滿了枝頭,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白漫、洛石和池葭葭三人站在一處新墳前,挨個上了一炷香。
今日是周老的頭七。
這地方是池睿來信選的,周老生前常提到葵山西郊後山處一片桃花林。便是周老和他夫人年輕時最愛去的地方。
“周老,您別介意,我爹他最近衙門裏的事抽不開身,待過幾日他便來看你。”池葭葭鞠躬道。
白漫往墓前倒了一杯茶,道:“周老,這是您愛喝的普陀雲霧茶。我見您平素也沒喝什麼酒,今日便以茶待酒,敬您一杯。”
洛石也在墓前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幾碟貢品。
紙錢漫飛撒,白漫隻願周老能得安息。
“濡逸表哥!阿森。”
池葭葭朝著山道上走來的兩人招了招手。
很快,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麵前。
“柳公子,衙門裏的事情忙完了?你怎麼有空過來。”白漫道。
柳濡逸看向周老的墓,道:“我與周老也算是相識一場,便來送他最後一程。”
隨之接過洛石遞過去的香,躬身給周老行了一禮。
上香。
阿森也照做。
“漫姑娘的腳傷可好些了?”柳濡逸關心道。
白漫點頭:“看過大夫了,隻是扭傷了筋骨,貼了幾的膏藥,現在已好的差不多了。”著還示範性的走了幾步。
“那便好。”
白漫想了想,道:“柳公子,借一步話。”
柳濡逸微楞,隨後讓阿森留在原地,和白漫繞到了墓後麵的方向。
“漫姑娘有何事?盡管直言。”柳濡逸道。
“前幾日在客棧裏也沒機會見到你。今日是周老的頭七,我就是想問問,殺害周老的真凶可有查到?”白漫轉頭看了一眼這新墓。
柳濡逸麵色有些凝重,隨後道:“上次我在西郊的話並非權宜之計。那崔逢的確是親口承認,是他殺了周老。”
“這點,我並沒有懷疑。”白漫道。
當日,白漫被程陌昀摔下之後,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想到了最關鍵的殺人證物還沒找到。
連忙叫洛石追上衙役,讓他們把崔大爺帶了回來。
崔大爺醒了之後,在白漫的苦口婆心下,最終帶著他們在一處破院子裏找到了那柄帶血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