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出來就讓她覺得丟臉,可色漸暗,難不成她還要等下去?
正當陳諺姚忍不住要抬腳時,有個人出現在街角向她跑來。
終於來了。
“姑娘,可是陳太醫之女?”來人道。
陳諺姚不語。
“是啊。”蕊應道。
“的池府青銅。姑娘怎麼還未入府,可是有事未辦完?”青銅問道。
“無事。”陳諺姚麵無表情道。
聞言,青銅轉身就跑下了台階,又轉過頭來道:“姑娘,你且快些。府裏要開席了。”
竟然真的是讓她自己過府?
陳諺姚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去也下不來。可那廝越跑越遠,她也顧不得生氣,隻得跟了過去。
池府;
入夜已是燈火通明,廳中依舊是一張長桌,已經擺上了幾樣前菜。
長桌一側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子。
二皇子唐琰坐在上座,身邊立著護衛火奇。
柳濡逸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而對麵,池蓁蓁等人依次落座。
二皇子的傷未痊愈,在府中要多待些時日,便不單獨設席了。
這是池睿的原話,是以今日晚宴也沒有因為二皇子的到來,而讓她們姑娘家分席而坐。
池蓁蓁起身又一次道謝:“方才多謝殿下相救,否則民女恐怕……”著一頓,不管是身首異處還是死於刀下,恐怕讓上首的柳稚聽了都會驚呼。
“池姐不必言謝。”唐琰笑看麵前的女子,燈下看美人,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池府簡陋,若有什麼怠慢之處,還望殿下恕罪。”柳稚溫聲道。
“池夫人客氣了。”
沒有覺得被怠慢,唐琰反而覺得新奇,和這麼多人圍坐在一起吃飯,他還是頭一遭。
他倒是覺得池睿和那些朝中爭相討好他的大臣們不同,沒有大魚大肉款待,也沒有阿諛奉承繞耳。好像他不是二皇子,而是尋常公子上門做客。
就像此時,池睿早已卸去了知府大人的服飾,穿著一身青灰色寬袍,老神在在得坐在上首。
難怪,池府讓柳家公子流連在此,遲遲不歸家。
腳步聲傳來。
姍姍來遲的程陌昀看到唐琰微微一頓,接著繼續走來。
唐琰卻頗為震驚的看向程陌昀:“你,怎麼在這?”
“二皇子殿下笑了,這話該是我來問你。”程陌昀看了一眼柳濡逸身邊的位置,徑直走到另一側的池葭葭身邊坐下。
“難怪在京城常常看不到你,沒想到你在這裏。”唐琰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瑾賢王爺雖然隻是個閑散王爺,可朝中誰都不敢瞧了他。
他是先帝和最寵愛的妃子所生,先帝寵愛那位妃子幾乎到了獨寵,就連他們出生的皇子都隨了母姓,這可是曆朝曆代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那之後,程家一族在朝中勢力更是固若金湯。
當年先帝還在世的時候,他的父皇雖是皇後所生,卻還未被封成太子,瑾賢王爺是當時最有利的皇位爭奪者,且兩人不管是閱曆,學識還是品性都是旗鼓相當。
原本,朝中所有人都以為一場兄弟爭權奪位的大戲在所難免,可誰想他們倒是兄友弟恭,互讓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