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是仵作(1 / 2)

“不,那些是死士,這毒丸不過是讓他們死的幹淨利落,不至於落入旁人之手受盡折磨罷了。”柳濡逸自幼就在大理寺,見多了那些受盡酷刑的犯人。

不管這些人最終有沒有把那些人想要的事情出來,都逃不過一場非人的折磨。這毒藥,也可算是死士最後的一點尊嚴。

白漫也接過了瓷瓶,發現裏麵足足有十顆解藥。

“這些解藥不過是準備給京城那些受製於人的人。”柳濡逸解釋道。

見柳濡逸將瓷瓶收下,白漫才覺得他這次這麼急著要回去,恐怕不止是因為柳母思念他。

白葛就將一枚鋒利的刀交到白漫的手裏:“原以為這仵作的事情也不過如此,可隻有真正動手,才知道隔行如隔山。”

白漫取過刀,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觸屍體的樣子,突然笑了:“隻要努力了,許多事情也是能做好的。”

就如現在的她,下刀的時候,手不抖,眼不眨。

柳濡逸問道:“漫,是仵作?”

其實他心中早有猜測。初見白漫時,就遠遠看到白漫蹲在屍體旁。而後崔逢的屍體,直到白漫將那些殘肢斷臂一一縫合,柳濡逸才越發肯定了這一想法。

“是啊。”白漫大方承認。在柳濡逸這裏,她並沒有刻意隱瞞,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柳濡逸覺就算是有準備,可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隻是他覺得自己這麼問不妥,隧止了話。

白漫莞爾:“有何不可?這底下總有人要成為仵作的,我是其中一個罷了。”

“隻是……”柳濡逸不知如何開口,仵作在世人眼中就是不詳之人,若是知道白漫這一個姑娘家在做仵作的事情,不知會有多少的閑言碎語朝她湧來。

她一個姑娘家如何承受的了?柳濡逸看向白漫的目光便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擔憂。

“也許在你們眼裏死人不吉利,而我們這些接觸死人的更不吉利。可是死人也是人。”

白漫側首,看向側麵敞開的窗戶,從這裏望過去,不遠處有一座山丘,上麵有許多的墳墓。這裏是義莊,這麼多年來發現無人認領的死者,都葬在了那處。

“就像花開花謝,人死了也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又有什麼可忌諱的?”白漫探向腰際,卻想起布袋被丟在了程陌昀房裏,隻好將刀又放回了桌子。

柳濡逸道:“你的沒錯。隻是世上這麼想的人少之又少。”

“那是因為他們對未知的害怕,情有可原。可還是有些人,不會這麼想。就如衙門裏的人,大人、捕快,他們同樣經常接觸屍首,但百姓們對他們的隻是敬仰。所以,他們對仵作隻不過是偏見罷了。”白漫收回視線。

柳濡逸深深的看了白漫一眼,知道百姓們對仵作是何態度,可還是義無反顧的成為仵作。

“你這是為何?”他不禁問。

白漫嗯了一聲,隨後道:“你是為何?我便是為何!”

聞言,柳濡逸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不是為了黎民百姓,不然你好好的柳家大少不做,跑來石闞衙門,是悶得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