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花圃裏的蟲鳴清脆,擾人清夢。
白漫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索性坐了起來,披上衣服打開後窗,趴在窗子上望著邊賞月。
彎彎的月牙,半隱在雲後,光華不顯,讓夜色顯得更為陰沉。
‘砰,砰。”
輕輕的扣門聲在這個時辰的夜裏尤為清晰。
白漫回頭,透過門上紙窗,看到了映在上麵的人影。身姿曼妙,隱隱灼灼。
“漫,睡了麼?”
是白諺妤。
白漫的腦袋又轉了回來,重新趴回了窗台。
窗外是一條從竹林裏延伸出來的,用白色石子鋪就的石子路,一直蜿蜒而過,此刻不遠處的竹林裏一片漆黑,安靜的可怕。
“姐姐有些話跟你,漫…”白諺妤輕聲道。
什麼呢?
是白葛還是陳諺姚?
白漫沒有動彈。
門外傳來一聲歎息,輕聲道:“睡了麼?那姐姐就不打擾你了。”隨之腳步聲離去。
‘撲通、撲通’
白漫聽到自己心髒不斷的跳躍聲,猛然起身跑了過去,快速打開門,喚了一聲:“姐姐。”
白諺妤欣喜回頭,眼裏留下兩行清淚,來到白漫連忙溫柔的抱住了白漫。
耳畔是淺淺的呼吸聲,白漫拍了拍白諺妤的背,道:“姐姐,你都多大了,還在我麵前哭鼻子?”
白諺妤破涕為笑:“漫,你就會取笑姐姐。”
這一擁抱,兩人這幾無形的隔閡消失殆盡。
“姐姐這麼晚了不睡,難不成是想要上妹妹的床?”白漫勾著白諺妤的肩膀。
聞言,白諺妤的臉一紅:“漫,姑娘家的好好話,仔細義父聽了要訓你。”
白漫哦了一聲,引著她進門,關好房門點好燈才坐到桌邊,率先開口道:“姐姐,我們好好談談。”
白諺妤點點頭,有些歉然道:“漫,這段時間,姐姐都在照顧諺姚,忽略了你。是姐姐不對,來,給姐姐看看你的臉。”
燈光映在白漫的臉上,兩邊幾條抓痕清晰可見。
白諺妤又是一陣心疼:“這段時間你都可要忌口,明知有傷,你晚膳還吃了酒釀丸子。”
白漫伸了回來,道:“姐姐放心,我得了一些很好的藥膏,藥效極好。”
“不行,明日還是讓,呃…離先生給你看看臉。之前他給我的膏藥還在。”白諺妤撩起手上的袖子,道:“你看疤痕都沒了,想來對你臉上的傷也有效。姐姐明日就拿給你。”
離先生……
看來還是沒有打算和她。
白漫強打著笑臉:“不用了,那些可都是師傅給姐姐的,我怎麼能奪人所好。”
“那怎麼也要讓離先生給你看看。”
“我強拖了師傅進府,擔心他要找我算賬,這幾我可都得躲著他呢。”白漫半真半假著,擺手道:“姐姐,你就別擔心了。我自己的臉自己還能不關心?放心,我絕不留疤。”
聞言,白諺妤不再勉強。
一時無話,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漫,你是不是在生姐姐的氣?”白諺妤有些緊張的拽著袖子,摩挲的手指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