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停穩,白漫鑽出馬車。
車夫戴著蓑笠,安撫著被雨水淋得浮躁不安的馬兒,看到漫下來,連忙上前道:“姑娘,少爺就在上麵,您看可要的上去通稟一聲?”
“不必了。”白漫擺手,隨後道:“我自己上去就行。”
“噯,姑娘傘您拿好,仔細淋雨。”車夫從馬車一側取出一柄油紙傘為白漫撐開。
“謝謝。”白漫接過。
“姑娘,那的就將馬車停在那處的馬廄裏,您若有什麼事就喊的一聲。的阿林。”阿林拍了拍馬兒道。
聞言,白漫道:“你就是阿林?常聽阿森起過你。”
阿林憨憨一笑:“那子也經常在我們麵前提起姑娘。隻不過的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姑娘。”
這時,馬兒嘶鳴一聲,甩了甩腦袋,濺出一身水花。白漫避開,隨後道:“阿林,那你先去忙吧。”
阿林應了一聲,轉身驅馬。
白漫執著油紙傘,提著裙擺拾級而上。這是她第二次來大理寺了,上次是白,整個大理寺包裹在一片青翠之下,壯麗且巍峨。
可眼下,周圍的林子裏一片漆黑,雨越下越大,雨簾成串,到處都是劈裏啪啦的聲音。水流從石階上順延下來,彙成一股股涓流,等到白漫走完石階,早已浸濕了白漫的鞋子和裙擺。
白漫抖了抖裙擺,就聽前麵傳來一聲驚呼,當下抬頭,便見阿森站在一處門庭下,驚愕的看著她。
還未等白漫上前,阿森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
“漫姑娘!你怎麼來了!”阿森伸手遮擋著雨簾,麵上滿是焦急。
白漫將傘往前麵是送了送,遮住了他的腦袋,道:“你家少爺呢?”
“少爺!他……”阿森已是帶了哭腔:“今日王府,少爺犯了錯。被老爺狠狠責罵了一頓,還被罰跪在大理寺的主殿外。已經一了,少爺滴水未進,我們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漫姑娘,你快去勸勸少爺吧。”
白漫道:“好,阿森你別急,我這就去。對了你先去換身幹淨的衣服,然後準備一些熱騰的食物。”
阿森想抓住了救命稻草,連聲應是,一溜煙就跑開了。
轟!轟!
暴雨夾雜著閃電來襲,像一隻巨手撕裂了空,泛著洶湧肆虐的氣息。
這麼晚了,大理寺早就沒了人影,到處一片漆黑。
白漫執著傘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沒有比漆黑的夜裏還遇上了打雷下雨更恐怖的事情了?
白漫沿著大理寺的主幹道,借著閃電的亮光,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孤零零跪得筆直的一個人。
“柳濡逸!”
白漫快速跑到了他身前,將傘遮擋在他上方。
柳濡逸閉著眼,臉色蒼白,任由雨水衝刷著他俊逸的麵龐。
“柳濡逸,你快起來。”白漫伸手去拉,急切道:“再這樣,你會生病的!”
柳濡逸睜開眼,發現俯身在他麵前的姑娘真的不是幻覺,不由長臂一伸,將白漫攬了過來。
白漫驚呼一聲,下一刻就已經被擁入懷抱。柳濡逸被雨淋了許久,渾身濕透且很是冰冷,白漫一個哆嗦,推開了柳濡逸:“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