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洛石和阿森趕到大牢外時,正巧遇見了從馬車上下來的柳潭。
阿森當下激動不已:“老爺!”來時他還在想要如何讓看守牢房的人讓他們進去,現在可算解決了。
柳潭也看到了他們:“你們怎麼來了?”
白漫快步上前:“舅父,可是要到大牢裏查驗屍首?可否帶我一同前往。”
“你?”
白漫道:“舅父不知可有聽聞,漫在石闞的時候曾師從周老,對查驗屍首有一些見解,這次柳昊的死和濡逸表哥有所牽連,還望舅父能讓漫跟著。”
柳潭聞言,道:“跟著吧。”隨之大步入內。
牢頭得到消息,已是第一時間趕了出來,躬身對著柳潭行禮:“大人,秦老已經在裏麵恭候多時了。”
“人是什麼時候死的?”柳潭一邊向裏走,一邊問道。
牢頭道:“大人,未時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令……令公子是申時來的,的發現人死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牢頭咽了咽口水,當著大理寺卿的麵,他總不能大家都懷疑這人就是柳濡逸殺的。
白漫等人緊隨其後。
牢房裏有些陰暗,到處都點著煤油燈,再加上住在牢房裏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裏麵解決,裏麵的空氣就變得很是難聞。
令人作嘔……
阿森早已捂住了鼻子。
白漫麵色不變,不管是石闞的牢房還是京城的,其實都是一個樣,這些人既然犯下了過錯,就要自己承擔這結果。
隻是不知在這樣的地方,他們是否會悔恨當初犯下的錯讓他們失去了所有,甚是是做人的尊嚴。
不多時,牢頭已是引著柳潭來到一間牢門外,隔著柵欄,眾人已是一眼就能看到臥倒在牆邊的一具屍體。
牢房裏都鋪著幹草,血液早已浸染了一大片,直到牢房中央都有點點滴滴的血跡。
此時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個衙役和一位灰衣老者,看到柳潭等人連忙起身立道一側:“大人。”
柳潭步入牢房,道:“秦老,如何?”
麵前這位灰衣老者就是如今大理寺內的仵作秦老,上前一步道:“大人,死者被利器穿胸,流血過多,不治身亡。”
“何時?”
“約莫申時。”秦老道。
“牢頭,今日何人值守,統統帶上來。”柳潭道。
“是!”牢頭領命,立即讓衙役去傳喚人證。
幾人話間,白漫已是走近屍體。
秦老當下製止:“這位姑娘,不可再近,這人已死,當心嚇著你。”
白漫回頭,點頭謝過,道:“我看看。”隨之帶上羊皮手套,輕輕的撫開遮在柳昊臉上的頭發。
柳昊雙目緊閉,麵部看起來也尚算柔和。
“這……”秦老忙看向一側的柳潭,見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並沒出聲,便不再多言。隻是蹙眉看著白漫。
很快,秦老看到白漫掰開死者的眼睛,舌苔,口鼻,以及胸前的傷口,就連死者的手腳都沒有放過。一舉一動皆認真仔細,手法完全不亞於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仵作,不由得越看越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