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郊別院內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女子疾步跨入房間:“爹,你沒事吧!”
白諺妤憂心不已,立即倒了杯熱茶遞上:“爹,你先坐下。”
白葛喝下茶,神色稍緩:“爹沒事。”
白諺妤輕拍著他的背,鼻尖有些發酸,這些日子白葛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前她還看到了帶血的帕子。她心裏怕極了,他們好不容易重逢,她還沒有好好的孝敬爹爹……
‘砰砰’
‘砰砰砰’
此時,院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白諺妤忙道:“爹,我去開門,許是漫來了。”
白葛眼裏微閃,很快就歸於平靜。
白諺妤有些欣喜,漫回來的消息她已經得知了,有幾次她遠遠的在王府門外看了她一眼。隻不過漫如今身份尊貴,她不敢貿然上前,也擔心漫一直還生著她的氣。
知道他們住在這裏的人寥寥無幾,這時候能來的除了漫,她想不到別人。
“漫,你……”
歡喜的話在打開大門之後戛然而止,白諺妤驚訝的看著門外頭發灰白,一臉憔悴的中年男子,半響才道:“伯,伯父……”
陳知席抬頭看了白諺妤一眼:“諺妤,你爹,他在麼?”
陳諺姚的事情,白諺妤也有所耳聞,短短時日不見,陳知席之前的意氣風發早已被失魂落魄所取代。
“爹?什麼爹?伯父您忘了我爹已經……”
“我和你爹已經見過一麵了。”陳知席直接揭穿。
怪不得他能直奔這裏,白諺妤不再遮掩。
“我找你爹。”
看著陳知席滿眼的血絲,陳諺姚也有些不忍,隻是眼下她不清楚他來的目的:“伯父,您稍等,我爹他……”
白諺妤欲言又止,陳知席卻是了然,這個時候恐怕誰也不願意見他,更何況是白葛。
“你且去問問,就伯父我有很重要的時候要跟他,關於——你們白家。”
白諺妤目光一緊,點點頭疾步回了內院房間。
不多時陳知席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以及白諺妤驚恐的呼叫聲。
陳知席再顧不得其他,匆匆入內,單見白葛口吐獻血,暈厥在地。推開不知所措的白諺妤,陳知席忙從袖子裏取出銀針,在白葛腦袋上紮了幾針。
兩人合力將人扶到了床塌上。
“爹,爹,你醒醒。”白諺妤淚如雨下,輕推著白葛。
“諺妤,你爹沒事了,讓他睡會。”陳知席輕拍白諺妤的背,示意她先出去。
陳知席出了房間,打量了周遭一眼,才坐在了白葛常坐的梨樹下,拾起藥碾子,輕車熟路的磨起藥來。
淨過麵的白諺妤走近行了一禮:“伯父,這回多虧了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放才我隻是伯父您想見他,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
陳知席忙起身扶了白諺妤一把:“諺妤,我和你爹幾十年的兄弟交情,自不會見死不救,你不必如此。”
白諺妤點點頭,輕拭淚水。
“你爹,怎麼病成了這樣?”陳知席蹙眉,方才探脈分明已是油盡燈枯之勢。
聞言,白諺妤更難過了:“我爹被大火毒煙所傷,白家遭了這樣的大難,我爹他心裏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