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彪形大漢已經倉惶逃走,但是茶館內卻依舊安靜無比,之前出言譏諷過葉淩風的人,此時一個個危座正襟,內心當中惶恐不已,生怕葉淩風接下來會出手找他們清算。
但是很顯然,葉淩風並沒有去找他們麻煩的意思,此時他正端坐在木桌前,神色淡然自顧自的倒上一杯清茶,默默的品嚐著。
雖然葉淩風的性格,顯得極為冷酷無情,但是這些卻僅僅是對他的對手所展現出來的,自始至終,他從來都不曾對尋常的平民百姓出手,這是他所堅守的底線,強者亦有強者的尊嚴,不屑與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動手。
或許是葉淩風付的錢足夠多,亦或許是店小二心存懼意的原因,反正此時他竟然小心翼翼的給葉淩風奉上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片刻之後,茶館的掌櫃更是親自出麵,送來一壇美酒,不斷的給葉淩風陪罪,說是小二一時糊塗,讓葉淩風大人有大量,不要給糊塗鬼一般見識。
而葉淩風則是一直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不消片刻,茶館掌櫃的額頭已經冒出一頭冷汗,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看似年齡並不大,但是卻深沉如海,即便是掌櫃這樣老成精的人,卻也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他生怕這個年輕人一怒之下遷怒與他,從而為他招來一場無妄之災。
“無妨,你去忙你的。”片刻之後,葉淩風卻僅是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而茶館的掌櫃聞言卻如蒙大赦一般,滿臉陪笑不斷的道歉,隨後更是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即隻見他快步退回,在也不敢隨意的出來走動。
香氣撲鼻的叫花雞,清香怡人的荷葉青魚,爽滑甜脆的蓮子羹等滿桌佳肴,葉淩風的神色一時間顯得有些恍惚,長期以來他所過的都是些風餐露宿的生活,何時見過如此豐盛的大餐。
各種香味撲麵而來,麵對滿桌誘人的菜肴,葉淩風不禁陷入沉思當中,數年如一日的生活在叢林深處,自小時候起每天都要麵對殘酷的廝殺,到頭來卻僅為爭一口食物填飽肚子而已,直到後來逐漸的成長起來,有能力獨自獵殺一些野獸的時侯,方才能夠吃上一些烤製手法極為粗劣的肉食。
就在葉淩風精神恍惚陷入沉思的時候,一聲響亮的長笑聲卻將他從沉思當中拉回現實。
“哈哈,小兄弟還真是出手闊綽啊,有酒有肉,不如我來陪你喝一杯。”
隻見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的中年文士,“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折扇合起,之後隨意的將其放在木桌上,然後便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葉淩風的對麵。
茶館這類地方,來往的行人本就很多,在加上此地緊鄰驛道,自然來往的行人就更加頻繁了,在葉淩風沉思的這段時間,茶館內的茶客幾乎已經換了一遍,此前出言調笑過葉淩風的人,更是坐不住,雖然葉淩風並未出手找他們麻煩,但是他們根本無法安心的待下去,因此早就不聲不響的全部溜之大吉了。
“呦,你看這滿桌的佳肴都快放涼了,小兄弟莫非是在等人。”見葉淩風並未開口,坐在他對麵的中年文士卻徑直開口詢問道。
葉淩風聞言卻並未開口,僅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等人,那便是你我有緣,來來來先幹了這碗酒。”
中年文士自顧自的滿上兩大碗酒,然後將其中的一碗徑直推到葉淩風的麵前。
而葉淩風卻是麵無表情的望著滿碗清酒,隨後隻見他徑直端起大碗一飲而盡,濃烈的酒一入喉嚨,葉淩風在淬不及防之下,頓時便漲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哈,小兄弟果然豪氣,不過這陳年女兒紅,可是出了名的烈酒。”
中年文士滿臉笑意的打量著葉淩風,隨即將他的酒一飲而盡,顯然以他的見識,自然是看出葉淩風的深淺,初次飲酒者絕大多數都會在淬不及防之下顯露出這般窘態,但是他卻並未點出。
“來來來,小兄弟你們一見如故,咱們在來幹一碗。”中年文士說完在一次添滿兩大碗酒,並將其中的一碗推到葉淩風的麵前。
吃了上一次的虧,這一次葉淩風自然是有所準備,因此這一碗酒下肚,除了感覺到像是一碗開水下肚一般,隻覺的一股辛辣而又灼熱的感覺,一路從喉嚨燒到腹中,之後喉嚨當中更是殘留是辛辣,苦澀等複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