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你是在懷疑什麼嗎?”宛之迷茫的問道,但還是誠實的回答:“倫家隻能檢測出有沒有血緣關係,其他的倫家現在查不出來。”
“是嗎?”抬起頭來,對著不遠處的白衣少女盈盈一笑。
看著那張小臉上的笑容,顧玉嬌那張明豔的臉,有些扭曲,眼中閃過厲色。
顧妍看著走向遠處的人背影,眼中泛起一抹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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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琴師,畫師。”霓裳看著坐在書桌邊的英俊男子,他就是素體的父親。“在每天的上午教我琴畫。”
“好。”顧策望著麵前的女兒,巴掌大的小臉,彎彎的柳眉,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那雙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白皙如雪的肌膚,再配上那嬌小玲瓏的身子,頗有點像是瓷娃娃,乖巧而精致,隻是嘴角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和以前的淺笑好像多了些什麼?對,是多了一分活力,更是多了兩分沉穩。
“多謝王爺了。”顧錫奉剛走到書房外,便聽到書房裏一個軟糯卻又淡薄的聲音,軟糯的聲音有著不可忽視的淡薄,隻是不知道裏麵的人是誰?難不成父親想要納小妾?
“吱”的一聲,書房打開,隻看到一個膚質細膩,卻帶著病態的白皙的女孩,身上穿著素淨的淺色羅裙,一雙眼睛像是沁了水,幹淨水靈,透漏著水的感覺。
“奴婢見過世子。”雪晨看到站在外麵的俊郎男子,側身行禮道。
霓裳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跨步離開。在素體的記憶裏,她和這個所謂的哥哥,和陌生人差不多,而她也沒興趣和陌生人扯上關係,若不是為了來找王爺父親的話,隻怕,一直待在院子裏的她,不能見到一個人呢!
雪晨說聲告退,就跟上自家郡主,作為一個丫鬟而言,有些事並不是她所能評論的,但她是心疼郡主的,更不明白,為什麼王爺,王妃,世子,還有大郡主,從來就沒有關心過郡主,也從來沒有去院子見過郡主。
望著離去的背影,顧錫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踏步走進書房。“父親。”
“宛之,檢測的結果是什麼?”霓裳站在院子裏,眸子半斂,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宛之肯定的說:“大大,素體和王爺,王爺世子是有血緣關係的。”
“是嗎?”霓裳對此不置一詞,隻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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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霓裳剛放下手中的筷子,讓丫鬟收拾盤子碗筷,就看到三個人走過來。
一個步伐沉穩的丫鬟走過來,雙手握拳,右手交疊在左手上,放在小腹,目向下視,微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安平郡主。”
“起身吧。”霓裳淡淡的睨了一眼三個人,接過雪晨遞過來的深褐色的藥,入鼻的是一股刺鼻的腥味,麵不改色的喝下藥。“這兩位就是父親為我找來的畫師和琴師嗎?”
看著安平郡主一直淡淡的神情,就連喝著如此苦澀刺鼻的中藥,都像是喝茶一般的優雅,壓下眼中一點輕蔑感,恭敬的道:“是。”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郡主看看你們的能力。”霓裳道:“雪晨。”
雪晨拍拍手,兩個丫鬟抱著東西走出來,放到楠木桌子上,對著琴師和畫師道:“兩位請。”
“郡主,你……”一個比較年老的中年甩甩衣袖,像是對這種事感到侮辱一般,剛想開口,就對上一雙黑眸,不知道為何,將未完的話壓了下來。
那個年輕的男子倒是爽利的走到琴前,眼神癡迷的撫著琴,掀開衣擺,坐在蠶絲的蒲墊上,修長的手指按在琴弦,輕輕的波動著。琴聲清淡,但細細聽來,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仿佛一切塵囂,雜音都已遠去,隻有這天籟之音,讓人陶醉在優美的琴聲裏而“沉醉不知歸路“,就如同他的人一樣。
一曲之後,男子停下手,看著還沉醉在琴聲裏的人們,在看到傳聞中的安平郡主時,看到少女唇角帶著溫婉的淺笑,眼神清澈明亮,很明顯,她沒有沉浸在琴聲裏,這一點,的確令他驚訝。
“啪啪”霓裳拍手鼓掌,麵前這男子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歲多些,便有如此高超的琴藝,真的令人敬佩。“好曲,好琴藝。”
“多謝郡主誇獎。”男子含蓄的笑笑。
“不是誇獎。”霓裳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黑眸裏也多一絲別人看不懂的炙熱。“而是實至名歸。”
男子看著少女一本正經的話,抿嘴一笑,眼中閃過一道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