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以儲君的身份,被父皇帶到前朝聽政。現在想起來,父皇大概是知道師父帶我去見了路皇後,才將我帶到前朝的,但我想不通,為什麼父皇會如此容忍師父,畢竟連皇叔都因為路皇後,受到一定的牽連。
在看到太子妃眼中的輕蔑,我心中是有著怒氣,路皇後雖然不是我的生母,可正如師父所說的,沒有她,我也沒有資格生下,更沒有活著的可能。
也許是不孝,我沒有見過我的生母,可路皇後給了我一個母親的幻影。
在我繼位之後,父皇帶著路皇後離開皇宮前的一天,我見到了路皇後,隻身來到我宮中,那個時候,我是驚訝的。
“我可以請求太子一件事嗎?”我不明白,有什麼事,是父皇辦不到的,要來找我?
“我知道,前朝之中,有許多大臣對他獨寵我一人有很大意見,隻是礙於他的手段和身份,妖妃是我!”看著斂著眉的女子,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
父皇在政治上是個明君,可惜,獨寵一人,後宮子嗣空虛,這兩項,就足以成為成為史書上昏君。“父皇是個明君。”而你也不是妖妃。
看著她臉上如同雨後清晨的笑容,那個時候,我很想問她一句,她擔心父皇擔上昏君的念頭,就不擔心自己被罵為妖妃嗎?
“若我有一天去了,就把我的屍骨一把火燒了吧,把骨灰放到他的棺木裏,也算是,我給他的補償吧!”看著說話的女人,麵容和我七歲見到時,根本就沒有太大的變化,淡淡的神情,好像根本就沒有受到父皇駕崩的影響。
我的心緒是複雜的,因為我明白,那麼多年她之所以沒有出來,是因為父皇的緣故,可作為旁觀者,我也能看出來,路皇後在父皇眼中的地位,緊緊因為她的一句話,我就可以降生於世,緊緊因為她的一件禮物,我就可以活到如今,但,我終究不是他們兩中的任何一個,不明白兩個之間的感情,但我知道一點,父皇對太後的看中,絕對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路皇後。
“皇上,路太傅去世了。”聽到太監稟報的話,手一頓,不過十天的時間,父皇駕崩,路太後離世,現在連師父也離開了。
一室靜謐,停下手中的筆,看著躍然於紙上的畫像,畫麵上的女子麵若桃李,唇角掛著溫柔清淺的笑容,墨發披在肩上,正是第一次見到的路皇後。
看著畫像上的人,淡淡的說:“其實,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妃子,也會做出和父皇同樣的選擇,將你藏起來,不讓其他人有窺探的機會。”
後記:天慶帝一生妃子無數,卻無一個皇後,在其棺木的陪葬品裏,有一副天慶帝的親筆畫,紙上的女子身份不明,有考古學家猜測,畫上女子為天慶帝一生所愛!也有考古學家猜測,那是太後路霓裳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