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亮被安安潑酒後他冷笑了幾聲,抹幹臉上的酒。他抓住安安的肩膀用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說:“算我抱歉了,禍水。但我陳述的都是事實,撇開或切斷過去的未來都太虛幻,麵對並且接受和釋懷才是你一路平穩的保障。”“小成人的歡慶會我不希望因為我們倆而受到影響。”尹亮補充道。
然而,歡慶會還是受到影響了的,歡慶在尷尬難堪中匆忙結束,安安和尹亮不歡而散。
安安和尹亮學長,他們倆個都是心口不一的人。明明心裏不是這麼期待的,說出的話卻總是帶刺而傷人,學長是希望安安有個更美好而溫暖的未來,而安安也是想證明現在和未來一定會比過去更好的,明明目的相同的兩個人卻在現實中鬥的頭破血流,傷痕累累。為什麼了?我依然還是不懂。也許身體裏還有大半部分的我依然還留在隻有音樂和花海的世界裏吧。
人的世界······好複雜。
歐陽旭日告訴我全國各區冠軍決賽的初賽、複賽和總決賽都會到現場看我的演出。當他對我說完這話時我驚訝的張圓了嘴,“初賽,複賽,總決賽···都來看嗎?”我結結巴巴的用不敢置信不自信的疑問語氣重複著。
他點了點頭,回過頭看著我,“如果還是害怕過於熱鬧的人群,舞台上唱歌時看著我就好,你···在自信方麵還是差的遠了。”
“害怕不被大家喜愛,這麼孤獨的音樂很多人都會覺得矯情做作吧。而且,我畢竟還是可能在舞台上爆發的患者呀!真的很害怕很擔心了,所以複賽總決賽什麼的,我沒有想過的。”
“孤獨也是一種力量,喧鬧的世界大家的心卻是孤獨的,你的音樂不僅僅透露著孤獨,更多的是安靜和淡然,這些是這個喧囂世界的良藥了,你要意識到這一點。還有,答應我的事不許食言。”
“?”
“複賽,決賽和你的演唱會音樂會之類的。”
“那明明是學長你單方麵的要求吧。”
“我沒管你的2年,曾藝苒膽子變肥了。”
“怎麼敢!”
2年前歐陽旭日就替我種下了關乎音樂希望的種子,這2年我是懷著有一份對完成他對我期待的期許而努力的,這是我突然意識到的事。不,更早之前他就激發了我對音樂無盡的愛和勇氣,在遇見他的時候就開始了,至今竟有5年之久了呢。
有了他的期待和對音樂的愛,也許···也許我真的能在舞台上綻放吧。給大家帶來我的音樂、讓大家聽到我的聲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我想著這些微微笑著拿起了樂譜走向琴房。
全國各區冠軍決賽的初賽在六月如這個酷暑般熱烈的氛圍下如火如荼的開展,各種極具煽動性的宣傳占滿熒屏,大街小巷人們熱議著喜歡的歌者和可能奪冠的選手,而我也在這個不尋常的夏天完成了我5年的大學醫學院生涯。
青春,是不是在我們轉身背對校門離開之時也和我們說再見了呢。
再見!我的大學。當我寫下這句話合上藍色皮質封麵的日記本時,孟夏拉著行旅箱推搡著我上了去往火車站的大巴······
孟夏推遲了入院工作的日期,他說要陪我從決賽的初賽走到決賽看我拿冠軍,當然這個決定在與他母親對峙時敗陣下來了,孟夏的媽媽甚至因為這件事幾乎與我家斷絕了往來,想想覺得自己也真對不起阿姨。
決賽初賽的前幾天孟夏請了假從南方帶著我匆忙趕往北方的決賽城市,路上一向多話的孟夏竟出奇的安靜,
“耽誤大肉包的工作了,大肉包你一定會成為很出色的醫師。”
“那是當然!不過是藝苒你說出來的我就覺得更是理所當然的了,我會成為出色的醫生。”
“嗯,那是一定的。”
“為什麼了?”
“就是相信大肉包,況且我這個擁有頑疾的自閉症病人不也給你治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