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然接到參與奇夜新專輯MV選角的通告,我暫時終止了形體和舞蹈的訓練加入到了公司內部策劃的競選活動。
據說是公司高層想通過這次的活動來宣傳奇夜的專輯同時也選撥培育新人,但MV主角早已有了內定的角色,這是公司內部公開的秘密。原本內定好了參與競賽中的某位藝人,但高層有權選擇不公開,依然以選撥的公正公開形式為其‘正名’。
這是我在同期訓練的藝人中聽到的消息,這也是賈曉波去找奇夜的原因吧。
歐陽旭日聽我彙報完當天的工作內容後微微地皺了皺眉,“走形而不走心的表演,現在似乎很常見了,何止這裏如此了,哪裏都是。對於一切外部的東西,不管流言蜚語還是糖衣炮彈抑或他人對別人的評頭論足、說三道四我都希望你過濾性的選擇接受,做自己就好。”
我坐在鋼琴前扭頭看著沙發上低頭看著手裏捧著《紅與黑》的紅漆皮質書本說話的歐陽旭日點了點頭,意識到他低頭看書壓根看不到我點頭的動作時才反應過於遲鈍的應了聲:“嗯。”
“但是我也要參與競選,今天突然接到的通告。”我轉過身後背對著他說道。
然後彈奏莫紮特的《A大調鋼琴奏鳴曲》,淳樸柔美的樂聲從琴鍵與指縫的接觸中發出,輕盈、秀麗、美妙、明亮清初的音樂與鋼琴的音色完美而有機地融為一體。
曾在鋼琴咖啡吧有幸聽過歐陽旭日彈奏過這首曲子,自那之後這首充滿無限詩意和流暢變奏的曲子就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了,聽著曲子仿佛就能看到作曲人高雅的純美和靜默的偉大,莫紮特如此,似乎歐陽旭日也是如此。
歐陽旭日聽了我說也參與了競選後,他放下了手中的《紅與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我身後,他俯身向下把手搭在琴鍵上和我一同彈奏完了整首曲子。
心潮澎湃的合奏,他不知道我在那刻連呼吸都紊亂了,甚至連旋律也都快遺忘了。
曲子彈奏完後,他半倚在蓋好琴蓋的鋼琴旁問我,道:“狐狸把你的檔案推薦給奇夜了。看來狐狸故意要激起他的怒意,你和奇夜沙灘音樂會的晚上發生了什麼。”
“啊?”
“似乎大學時的某天確實和他碰到過幾麵了,音樂會結束的早上,中秋節晚上的‘奔跑吧’真心話大冒險。你們之間,不,應該說奇夜對你抱有某種誤會,是嗎?”
“誤會···嗎?”我想起了沙灘音樂會那個晚上奇夜把唇靠過來的畫麵(第一部二十四章),因為他們練舞被我的歌聲打擾而發生的一係列事件。我咬了他彈琴的手,而他奪走了我的初吻,在那個我用歌聲排泄心中憤懣,海風清涼的夏日晚上。
而中秋節的夜晚似乎也將誤會消解開了吧,雖然不喜歡奇夜甚至於有些許的討厭他,但他對我應該是完全無感的,畢竟自己放到哪裏都是極其微小而易被忽略的吧,和美麗的安安以及廣交朋友的尹亮學長相比,我太暗淡無光了,也習慣了在角落和自己的世界裏不被打擾的那種寧靜,我跟奇夜···完全兩個世界不相幹的兩人,不會有交集的可能,更談不上誤會吧。
我茫然而懵懂的看向歐陽旭日,空洞而虛無的眼神讓他挺惱怒的吧。
他看著我,淩厲的眼神慢慢地變得柔軟而溫和,每次看到這種眼神,我總是莫名的悲傷起來。那不應該是他的眼神,在溫和的眼神裏我看到了他在歎息。
似乎在畢業後的相見中,在某些時刻他會流露出這種欲言又止的蘊滿悲傷的眼神,那···是要訴說什麼或是代表著什麼嗎?
“早點休息,不到4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了。”歐陽旭日輕聲而柔和的說道,他朝我微微地笑了笑,向我揮手再見。我茫然的看著他落寞的背影,脖子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揪緊,一種窒息的絕望感蔓延至全身。
看到他的哀傷,我的心會很疼痛。
“嗯,學長晚安。要做個好夢!”我把晚安後的話語幾乎用吞咽的語氣說道,聲音微弱得連我都難以辨別。應景的哀傷旋律從心裏響起,緊閉著嘴卻撕心裂肺的在心裏唱出了這首歌——《灰色空間》
原來不是白就是黑
隻不過是天真的以為
要醉得清醒要無辜的犯罪
現實的世界隻有灰
堅強得太久好疲憊
想抱愛的人沉沉的睡
卷來的風暴凶猛裏有種美
死了心痛就沒感覺
灰色空間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你是誰
怎麼為我流淚
Heh~~~~
夢見發著光的草原
一身傷回到很久以前
我選擇不恨帶著平靜走遠
醒來後遺憾是長夜
灰色空間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