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滄海爺倆看也沒看倉皇而逃的幾個強盜,這是他們作為土匪必定要經曆的最終結局。白雪已經來到陸毅的身邊,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和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她的秀眉再次皺了起來。
白雪將陸毅弄到獸車中,白滄海駕著車繼續趕路,而白雪便開始給陸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
脫掉陸毅上身的衣服,白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隻見陸毅的身上橫七豎八的布滿了傷疤。前幾天他受傷的時候,由於隻有胸口一道傷口,便沒有脫掉衣服,沒想到他的身上受過這麼多次傷。看他年齡也就二十歲的樣子,身上卻有這麼多傷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難道做傭兵的都是這樣嗎?”白雪輕聲道。
隨即,她將這些問題暫時放在心裏,開始為陸毅胸前的傷口上藥。現在的陸毅全身都是傷口,整個就成了一個血人,而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如不及時處理,非因流血過多而死不可。
胸前的傷口都是小傷口,不一會兒,白雪便完全為他上好藥包紮了起來。接下來就是腿部的傷口了,腿部的傷口也不大,隻是位置去讓陸毅犯了難,因為傷口大多在大腿上,沒當她開始上藥時,腦子裏就情不自禁的想起早上看到的一幕。
一時間,她美麗的臉上又布滿了紅暈,那嬌豔欲滴樣子,不知道有多迷人,幸好沒有人看到。
不過,當看到他大腿上裂開的傷口正滲著猩紅的血水時,白雪臉上的紅暈立刻變成了愁容,也暫時將腦中的尷尬場麵忘記了,專心為他上藥包紮起來。
很快,腿上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這時的陸毅整個就是一個木乃伊了。但是還沒有完,陸毅身上還有最後一道傷口沒有包紮,那就是瘦子用鐵棍在他背後留下的那一道傷口,也是他身上最大的一道傷口。
白雪現在就開始對這道傷口進行包紮,但問題出現了,現在的陸毅是平躺著的,背上的傷還沒有處理。要是將他翻一個身,讓他趴著上藥,在包紮的過程中,一定會碰到胸前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最後,白雪輕輕的將陸毅扶起來,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而她自己的頭也靠在陸毅的肩上,從上麵觀察他背部的傷口。這樣雖然不太方便,但可以最少的碰到他身上的其他傷口。
白雪的臉頰又紅了,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臉紅了,不過她卻記得,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這麼近的與一個男子接觸,而這才是他們認識的第四天。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陸毅靠在自己肩上的頭的重量,他的嘴唇離自己的脖子是那麼的近,近到他微弱的呼吸吹到她的脖子上,癢癢的,她的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讓她隻想逃跑。
深吸一口氣,拋開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她平靜了一下心情,朝著陸毅背上的傷口看去,傷口麵積很大,就橫在他背上,有約兩寸寬,邊上還有幾道小傷口,也流著血。
看著他背上恐怖的傷口,白雪知道,這是他為了奪一把兵器,才被瘦子得手的,她有些怨自己,當時怎麼沒想到給他一把兵器呢?
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處理好傷口,讓他早些好起來。因此,她包紮得特別的認真,特別的小心,生怕碰到他的傷口,每次感覺到他的呼吸重了一些,就會停下來,等他恢複了才接著包紮。
如此,足足用了一個小時,她才將他背上的傷完全包紮完,這時,她已經累得一頭的汗了。不過,她並沒有將陸毅放在車內躺下,因為他現在全身是傷,放他躺下,勢必會碰裂剛剛包紮好的傷口。
因此,白雪換了一個姿勢,和陸毅並坐著,讓陸毅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身上,用手輕輕地拖著他。
做完這一切,白雪才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車內一時又安靜了下來。沒事兒可做的白雪側頭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陸毅,認識幾天了還沒發現,他其實還挺俊的。
和他的身上比起來,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傷疤,皮膚雖然說不上白,卻也不黑,薄薄的嘴唇緊閉著,鼻子高高的,緊閉的眼睛上麵兩道濃濃的眉頭輕輕的皺著,好像有無限的憂傷。
“昏迷中都那麼痛苦嗎?他剛剛怎麼能忍著一身的傷殺掉瘦子呢?”看著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白雪心裏問著自己,她不明白,是什麼支撐著他一直堅持到最後。
“是生命嗎?顯然不是,他應該知道爺爺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白雪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