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的軀體正在行走,脫離身體的頭顱還在獰笑。
這荒謬的驚悚一幕正在昏暗的坑洞中上演。
盡管已經經曆過各種戰鬥,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強敵,但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看得文羽目瞪口呆。
“小羽哥哥,不能讓他把頭拿到啊!”
阿瑤的喊聲將文羽從震驚中喚醒。
是了,眼前最要緊的,是不能讓敵人恢複常態!
文羽正欲行動,便驚覺紅光一閃,殺氣迎麵而來。
傷痕累累的他不敢怠慢,強提一口氣,頓足飛身退出數米開外。
當文羽勉強站穩腳跟,扭頭回望時,那怪人已經捧起頭顱接在了頸項上。口中,猩紅的蛇舌在半空中恣意搖曳。
“可惡,這家夥是不死之身麼?”
文羽右手捂著幾乎沒有知覺、滿是鮮血的左臂,大口喘息著。
他沒有注意到,阿瑤的臉上已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
在森林深處的一塊巨石背後,躲藏著驚魂未定的白鋣和桑柔。
尤其是白鋣,盡管沒有受傷,但卻是披頭散發,灰頭土臉,全然沒了平日的神氣。
先前發生的詭異事情,差點讓他枉送了性命。
是的,就在幾分鍾之前。
當他們打算下坑洞尋找文羽和阿瑤時,一個似羊非羊,似豬非豬的怪物就從土裏攻擊而出。
這怪獸名為媼,是一種能夠潛藏在土中,靠啃吃獵物腦子的凶殘怪物。
饒是有龍魄石的提醒,白鋣才抱著桑柔躲過了這凶猛的偷襲。
媼一擊不成,十分惱怒,嗷嗷怪叫著又猛衝過來。
白鋣來不及起身,趕緊就地施展破移之術,數根巨木在他身後橫身而起,狠狠掃向媼。
誰成想,媼竟不閃不避,依然迎了上來。
隨著一聲巨響,巨木竟被媼撞得七零八落。
碎木與木屑飛舞中,媼張牙舞爪淩空撲下。
眼見白鋣將葬身於那一口獠牙之下,一支裹著綠光的利箭呼嘯著從他身後****而出。
媼微微一怔,抬起前蹄“啪”地一下便將箭拍下。
就利用對方這刹那的遲滯,桑柔左手擎弓躍到白鋣身前,扔下了煙彈。
“嘭!”一陣濃密的白煙在林間升騰。
就這樣,他們躲到了這塊大石之後。
但危機遠未過去。媼那暴怒的喊叫聲不斷從遠處傳來,衝擊著他們的耳膜:“給我滾出來!”
它居然會說人言!
“喂,你知道這家夥是什麼東西麼?”白鋣喘息著問桑柔。
桑柔麵無表情,隻是搖頭。
白鋣悄悄探出頭望向坑洞邊暴跳如雷的媼,搖頭苦笑。
雖然隻交手兩招,白鋣就已初步判斷出對方是恰好克製自己的土屬性。而且,就連自己最得意的破移之術也派不上用場。實在棘手。
沉吟片刻,白鋣扭頭問桑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它?”
白鋣對桑柔那沉默是金的性格十分不喜,但一來這女孩救了自己兩次,二來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攻擊性強的術,所以此時也隻能做低姿態。
桑柔依舊搖頭。
白鋣歎口氣,起身道:“看來,咱們還是走為上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繞過它下到坑洞去。”
桑柔點點頭,跟著站起身來。
兩人沒走出幾步,就驚覺大地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桑柔猝不及防,一下失去平衡撲到在地,禁不住叫出聲來。
就在白鋣將她拉起的瞬間,隻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那媼居然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穿石而出,齜牙咧嘴地落在二人身前。
那塊巨石,此時已然四分五裂。
這是何等恐怖的破壞力!
倘若他二人此時還躲在巨石之後,恐怕已被這怪物開膛破肚了。
白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的山崩地裂,都是你搞出來的麼?”白鋣咬牙問。
“哼哼,雖然我很強,但是,隻靠我,是沒法子弄出那樣的大場麵的。”媼笑得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的意思是……”白鋣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比他頭發還白,“還有……”
“哼哼,那是。我們的目標都是文羽。你們不過是意外的小菜擺了……”媼說著,眼中寒光暴長,“說起來,我動作還得快點,說不定那家夥已經快把文羽給幹掉了。”
白鋣渾身一震。
這些怪物究竟是什麼來頭?
但媼顯然不會告訴他,也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
媼一聲嘯叫,便張開血盆大口撲將上來。
白鋣一咬牙,頓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