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蘭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病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院,等她回到神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聶零的車上。
“蘭,你怎麼了?”聶零皺著眉望著麵前恍惚的奚蘭草,心揪作了一團。
難道又是徐灼華那邊起什麼妖娥子了?
“零哥,我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一靜。”奚蘭草幽幽的說道,臉色蒼白的蜷在了後座。
“出什麼事了?”聶零不放心的追問。
“別告訴任何人,我在哪裏。”奚蘭草悶悶的說了一句,閉上了眼睛。
她隻覺得累。
從他回來,到現在,她似乎就陷在那泥濘裏,步步都走得很累。
累到……連平時最看重的工作,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這才多久?
和外公的一年之約還差一大半,她就累得隻想拋開一切了。
她……還要不要繼續?
頭一次,奚蘭草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聶零安靜的開著車,目光時不時的關注著鏡中她的倒影,心頭凝聚著團團疑雲。
昨天蕭雪還去看過她,回來後,他特意請吃飯,得知她一切安好的消息。
怎麼今天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想你的夜……”鈴聲驟然而起。
聶零瞄了一眼,接通了藍牙,聲音特意的壓低:“雪,有事?”
“零哥,在哪呢?小草又不見了。”蕭雪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就在剛剛,她接到徐灼華的詢問電話。
這個小草,太讓人操心了!
“怎麼回事?”聶零再次抬眸看了看鏡子裏的奚蘭草,平靜的問。
看來真的出了事情。
“徐灼華剛剛問我,是不是我接走了小草。”蕭雪急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小草最近也真的是,到底是在鬧什麼!”
“雪,你為什麼不說,是徐灼華在搞什麼?”聶零不滿的反問,“蘭從來不會這樣,可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你覺得,難道徐灼華就真的一點兒錯都沒有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雪在那邊氣得牙癢癢,“我沒說徐灼華沒錯,我隻是說,小草最近做事,都不和我們商量了。”
“跟你商量?好讓你轉頭告訴蘇會賣了她麼?”聶零淡淡的說道,一針見血。
“聶零!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成叛徒麼?上一次,我也是為了小草好,好不好?她不想曝露她蘭君的身份,動用徐灼華的人脈不是能更好……”蕭雪氣得大聲喊了起來。
“行了,我得去找蘭,沒空跟你扯淡!你最好自己反省反省!”聶零沉聲打斷了蕭雪的話,掛斷了通話。
半點兒也不管蕭雪會不會被他氣炸。
奚蘭草都聽在耳中,卻沒有半點兒力氣理會。
她隻好靜一靜,好好的靜一靜,想想接下去的路要怎麼走。
聶零也不打擾她,直接開車往西城而去。
一個小時以後,他的車子停在了一小區的公寓樓下。
“這兒是我一位朋友的房子,他移民了,本來說好把房子賣給我,不過因為急事沒來得及辦手續,你先住著吧。”
二二二二室,三室一廳的格局,裝修簡雅,應有盡有。
奚蘭草隨意看了一眼,沒意見。
“需要什麼東西,我去準備。”聶零扶住她的肩,低低的問,“還有,想安靜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