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小說中描寫道:抵死纏綿,蝕骨溫柔。
奚蘭草閑暇時偶爾也會淘上兩本小說消遣,對這一類的描寫,感覺很模糊,可這一夜,她徹徹底底的親身體驗到了這種感覺。
徐灼華並沒有要很多次,卻似乎是想把當年那一撞,連本帶息翻了幾百倍的討回去般,任她如何婉轉哀求,他都不許她中途逃跑。
這種伐躂卻不比整夜的折騰輕鬆多少。
奚蘭草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起來後還渾身酸疼,步步銷魂。
徐灼華早已經上班去了,床頭櫃上留著他寫的紙條,壓在她手機下:寶貝,記得吃飯,晚上下班來接你。
奚蘭草不自覺的浮上一抹笑,將紙條收進了手提包裏,這才去了浴室。
這是她收到的他親手寫的第一張紙條,最要緊的是,他第一次喊她寶貝。
縱然是昨夜那樣的沉迷,他也是口口聲聲的“阿小”。
“少夫人。”洗漱完,奚蘭草下了樓準備去那邊主屋找周嬸,就看到周嬸拿著鑰匙開門進來,看到她,周嬸笑得如同盛放的花,“少爺早上出門的時候說不要打擾少夫人休息,又交待廚房給你煲了湯,我來看看少夫人起了沒,湯正好呢。”
“謝謝周嬸。”奚蘭草臉上微微一紅,認真的道謝。
“謝什麼,能看到少夫人和少爺好好的,我也高興。”周嬸笑著打量她一番,說道,“我來了三趟,看你都沒下樓,也沒把忍心叫醒你,方才老爺子還問呢,我這就回去把湯端過來。”
“不用了,我去那邊吃。”奚蘭草忙搖頭,她還沒那麼嬌氣。
“也好,奚老爺子也過來了呢。”周嬸笑道。
奚蘭草微有些驚訝,卻沒說什麼。
奚老爺子是她親爺爺,一向和徐藏成走得近。
周嬸留下打拾房間,奚蘭草便獨自去了主樓,客廳裏,徐藏成和奚興國正圍在茶幾邊上,對著一盆玉製的墨竹品頭論足。
“爺爺。”奚蘭草走了過去,先衝著徐藏成笑了笑,才又轉向了奚興國,“爺爺。”
一樣的稱呼,卻還是分了先後。
徐藏成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微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奚興國。
奚興國卻毫不在意,隨意的點了點頭,又指著那盆墨竹說道:“這盆竹玉質不錯,可惜雕玉的人不懂竹,這看似墨竹,實際上卻不是。”
“廚房裏煲了湯,快去吧。”徐藏成卻不理他,和藹的對著奚蘭草說道。
“好。”奚蘭草也不客氣,快步走向廚房,這睡著沒感覺,醒了卻餓得慌,而且,有奚興國在,她不自在,不如早些避開,但,還沒拐出角門,後麵就傳來了徐藏成的話。
“你個奚老怪,眼裏隻知道竹竹竹了是吧?虧我今天特特意的把你找過來,你看到蘭草丫頭,就不能主動吭個聲?給自己的孫女先低個頭,跌你份了?”
奚興國卻半天沒吭聲。
奚蘭草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徐藏成的用意已經心中了然。
顯然,他是想給她和奚家搭個橋,好讓他們化解之前的疙瘩,但,這種事,還得看當事人心甘情願才行。
現在看來,就算她願意,奚家也未必會同意。
想到這兒,她拋開了這些能影響心情的瑣事,快步進了廚房。
“算了,我們家狗屁倒灶的事太多,還是別把她再拖進來了。”
在她徹底消失在門後時,奚興國抬頭望了一眼,搖了搖頭,喟然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