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聽得奚蘭草的心都顫了。
她媽媽的死……為什麼他會提起她媽媽的死？
難道……
“不，我不想知道。”奚蘭草猛的咬牙，壓下了心頭翻騰起來的那個念頭，堅定的說道，仿佛這樣，就能說服她自己一樣。
“你呀。”聶零卻忽然笑了，輕歎了一聲，柔聲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才十歲，那個時候，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想知道。”
“……”奚蘭草愣了愣。
她說的第一句話？
“還記得那天下午，我第一次去見墨老，墨老在招待客人，那客人想買的是婆婆最喜歡的一座玉觀音，我看著你把玉觀音藏了起來，但後來，墨老找到了那尊玉觀音收回了藏閣，你去看到的時候沒找著。”
聶零拿起麵前的紅酒，抿了一小口，語帶歡悅的說道。
“你以為玉觀音被人偷走了，心虛，急得到處找，我當時其實想告訴你，我知道是誰拿的，可是，我才開口介紹自己，你就給了我一句，你不想知道。”
“……”奚蘭草啞口無言。
她記得那個時候。
隻是那時，心慌意亂的，哪裏顧得上他是誰啊。
“瓊姨死的那天晚上，我媽媽值班。”聶零忽的轉了話題，“她告訴我媽媽，有人想害她，卻不知道，我媽媽就是那個人。”
“！”奚蘭草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剛剛在說什麼？
“我父親用我的命威脅她，原本是想把瓊姨悄悄的帶出醫院，可是，有人在麻藥上動了手腳，麻藥變成了……”
聶零說到這兒，聲音沉了下來，隱約的帶著愧疚。
“為此，我媽媽辭去了工作，可是，在回老家的路上，她被我父親親自滅了口，卻製造成救了墨老的假象，隻是他沒算到，他也沒能活下來，而我卻被墨老讚助了學業。”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似乎說的隻是家常，隻是天氣如何，隻是麵前的美食怎麼好吃。
奚蘭草卻聽得在心裏翻起了狂風大浪。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真相居然就在她身邊。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他們想找到玉窟，打開玉窟的秘密，隻能找墨家傳人。”聶零繼續說道，“幾個月前，他們輾轉找到了我。”
“玉窟的秘密現在不是已經拿出來了麼？他們為什麼還要對雪下手？”奚蘭草顫聲問。
此時此刻，她心裏火辣辣的疼。
一切的源頭，就是那不知道什麼用的玉髓麼？
而他，幾個月前就得了消息，卻半點兒也沒透露，反而……等等，他離開，難道就是為了策劃後麵這些？
“拿出來，但沒到手。”聶零搖了搖頭，“他們怎麼會罷休。”
“阿Ｌ也是你安排的？”奚蘭草冷聲問。
“不是。”聶零搖頭，沒有猶豫，“我知道你想查瓊姨的死，現在你知道了，我父母已經不在了，如果你想報仇，現在就可以動手，我不躲。”
說著，微揚起脖子閉上了眼睛。
“你以為……我不敢麼？”奚蘭草的眼淚撲愣愣的落著，心頭陣陣的疼，望著對麵的他，她猛的站了起來，拿起邊上的酒杯往桌上一砸，直指著他啞聲問道，“雪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