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光明之王翻了個身,對王妃說道:“王妃,黑暗之王綠珠軒的一半孤魂被隱藏在了水晶球中,因此血紅色的魔杖根本無法消滅他的孤魂,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盡快擁有水晶球而將他徹底打敗呢?”
“君王,黑暗之王是無意中將自己的孤魂注入水晶球的,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幸運,你何不寬容一點讓黑暗的氣息激勵我們向前邁進呢?”王妃坐了起來,鄭重其事地說,“其實,誰擁有水晶球並不重要,關鍵是它被擱在了什麼樣的位置,如果它處於光明的世界,能夠將苦難的人們從痛苦中拯救出來,亦或為光明的國度指明了前進的方向,那麼它的存在就是一種真善美,而且至始至終都會流動著一種自由的聲音。”
“原來它自身並沒有美麗與醜惡之分,我以為隻要擁有它,人們就能生活在光明之中分享幸福,黑暗並不是越少人們就越快樂,就像星星越少黑夜越朦朧一樣,隻要能在痛苦中尋找一絲快樂,或在快樂中還惦念著一抹痛苦,那麼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光明之王也坐了起來,拉著王妃的手說道。
王妃推開光明之王的手,穿起木屐來到了窗前,說道:“可是你一直都把水晶球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你手中的權力仿佛是遮蓋在光明之下的黑翅膀時刻破壞著別人的幸福,如果你能打開心中的糾結擁抱別人一丁點的哀傷,那麼你獲得的可能是長久的安寧。”
“王妃,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你的話語像針尖一樣刺穿了我高傲的靈魂,至高的權力讓我忘記了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普通的民眾,別人和我一樣都需要享受卑微且平凡的幸福,就像水晶球一樣它的內心和外部都應該擁有簡單且光潤的色澤。”光明之王走下床來,他望著倒映在月光下的那一道孤影,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靈魂,他慢慢踱到了王妃的麵前,什麼也沒說,隻是望著飄蕩著的銀河將孤寂劃上了自己的心髒……
無邊的漆黑色借著心靈中最陰暗的一麵到底蠱惑了誰的思想,破碎的血紅色冷冷地消散在看不見的世界裏究竟隱藏在了何方,激怒的風依舊從東吹到西,從南刮到北無休止地觸摸著大地的痕跡,卻看不到流淌進眼睛裏的幽藍色一次又一次地相互撞擊,瘦弱的星辰孤獨地仰望著月亮傾瀉到樹林裏的每一絲光縷,但還是望不穿月光背麵那一道黯淡且陰鬱的氣息。光明之王藍星燁和王妃靜靜地相擁在一起,他們的目光始終盯著窗外飛過的一顆顆沒落的沙粒,就像望著殘敗的花蕊一聲接著一聲黯然哭泣,光明之王拂去滴落進眼底的沙粒,漸漸地,回到了自己帶領光明之國的士兵登上魔山與獨孤箭會合的記憶裏。
明媚的光焰從黑暗的邊緣升起點燃了微微發白的地平線,在這樣淒清的世界裏,光明與黑暗相接的地方是否會找到一個穩穩的平衡點,落寞的黃葉無聲地敲打著大地的心窗能不能得到霞光的一絲溫暖,隻看到沉沉的暮靄遮蔽了長長的地平線,凍結了隨風搖擺的黃葉。光明之王藍星燁帶領的四大靈獸殺死了黑暗之國的四大凶獸後繼續前進,陰暗的密林充斥著濃烈的血腥震碎了飛鳥那雙雪白色的翅膀,飄落的羽毛夾雜著驚恐的尖叫劃傷了大地的心弦,唯有淡紫色的煙霧撞破河流激起的漣漪蕩了一層又一層。這時,光明之國的將士們終於來到了一片空曠的高原上,連日的行走加上莫名的恐懼讓士兵頓時感到疲憊不堪,光明之王瞧著山角下那一簇簇冒出來的新綠,命令將士們坐在原地休憩,冰冷的寒流衝刷著沁紅色的臉使心靈的溫度驟然降到極點,隻聽到噝噝的呼吸夾雜著牙齒的顫栗演奏出一聲聲哀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