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王邁著沉重的腳步跟隨著士兵向城堡的外麵走了出去,破碎的夕陽落下一片冷漠的殘光將美麗的黃昏拉扯的沒有了一絲燃燒的希望,隻剩下一個漆黑色的空殼呆呆地守候著黎明前的安靜孤獨地結滿了霜……
無邊的漆黑色總是躲藏在死亡的灰色地帶裏承受著陰暗背後的壓抑,遊蕩到暮靄中央的曙光將純潔的翅膀延伸到黑夜的末端也夠不到被欲望征服的善良,明媚的血紅色拋開霞丹色的烘托後被浸滿海水的憂傷一次又一次染上冰冷的絕望,那些消失的、出現的幻象扭動成現實的模樣欺騙了原本虔誠的信仰。光明之王藍星燁騎著馬匹朝著獨孤箭的方向疾馳而去,腳下的泥土在馬蹄的蹂躪下印成一串月牙兒帶來了肆虐的旋風,身後的餘暉撫摸著落日的霞光把一個破碎的夢幻融成希望的萌芽懸掛到天上。與此同時,獨孤箭已經被發瘋的子民折磨到了崩潰的邊緣,殘破的衣裳遮蔽著淤青的軀體沒有露出一塊完好的皮肉,打折的骨節發出一陣又一陣聲響把疼痛的傷痕嵌進了眼淚裏,然而獨孤箭依舊深埋著他的頭顱,肉體的疼痛與心靈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死的高貴要比生的齷齪強百倍,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原無故地被黑夜的陰謀所迫害,內心的倔強告訴他隻有緊閉雙眼,那麼原本觸摸不到的奇跡就會像光環似的悄然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就這樣他默默地徜徉在動蕩與安寧的無限遐想中,突然一個綻開的思緒將他拉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鷹的巨爪裏返回木屋的記憶。
淺藍色的憂傷隱藏在黎明的翅膀裏無論怎樣排遣都揮之不去,透明的眼淚劃過思念的彼岸落滿桃花的葉瓣卻依然不能將心靈的秘密洞穿,黑暗的陰影碰觸到心靈最隱匿的地方看不到誰殘留在那裏的失魂落魄。獨孤箭走出木屋後決定登上高山去尋找十二隻薰衣草,他要將薰衣草栽到自己的庭院裏等待晶蓮娜的歸來,他們分離的太久就像兩個半圓仰望著獨行的軌跡卻無法重合,晶蓮娜呆在冰冷的牢獄裏等待的不是相遇而是在一個個幻夢破滅後內心的空虛,糾纏的愛情撕咬著兩個人的生命明知道不可能卻一次次說著有一點可能,幸福的殘影倒映著昨天的記憶讓痛苦劃傷眼眸但活著本就是一場孤獨的旅行。獨孤箭種下了十二隻薰衣草,也把一個虛無到飄渺的情感埋進了兩個人的傷痕裏,傷痕的一半住著憂傷,一半住著明朗,憂傷的地方依舊是憂傷,明朗的地方是說不出的明朗,他知道愛情本該充斥著迷惘,深陷在裏麵看到的是別人的全部而自己隻是一個孤單的配角,就這樣他背負著真實與幻想的包袱想起了韓湘子吹蕭會龍女的愛情傳說。
韓湘子在八仙中是個風流俊俏的書生,有一年,他漫遊名山大川,來到東海之濱,聽說東海有龍女,善於音律精於歌舞,很想會她一會。這一日是三月初三,正是龍女出海春遊的日子,夜裏,龍女聽見海邊傳來一陣悠揚悅耳的長蕭聲,便化作一條銀鰻來看看是誰在吹奏那之音,韓湘子一曲吹罷,大潮退去十裏遠。這時,他發覺灘頭上有一條誤了潮的銀鰻,正陶醉在自己的樂曲聲中,他十分好奇,又吹起了玉屏蕭,想不到銀鰻深通人性,居然在明媚的月光下婆娑起舞,那銀鰻在月光下不停地閃腰,盤舞,旋轉,突然銀光一閃,鰻兒不見了,隻見月影中站立著一個天仙般的女子,女子邊唱邊舞,歌舞聲中月兒漸漸西墜,潮水慢慢回漲,忽然一個浪頭撲來,鰻兒和龍女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