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我是在失手的情況下將他勒死的,我隻想拿到他身上的玉佩,沒想到卻要了他的性命。”酒販帶著哭腔,哆哆嗦嗦地說。
“具體是怎麼回事,你還是一一講來。”光明之王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就是在那個平安夜的晚上,天剛剛進入暮色,國君金宇辰獨自一人來到酒窖喝悶酒,他好像碰到了什麼煩心事而鬱鬱寡歡,那時我正在酒窖裏搬運喝光的酒桶,突然看見他衣服上吊著一枚精致的玉佩,我知道現在下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等他喝的酩酊大醉時我便上前去偷,沒想到他卻沒有完全喝醉,他順手拿起一塊木板將我打趴在地,我忍著疼痛舉起一隻空桶朝他的腦袋砸去,他抽出利劍對準我的身體一陣亂砍,我閃到他的身後解下酒桶上的繩子勒住了他的脖頸,他踢打著地麵雙手拚命地拽著那根粗繩,但最終還是沒有挽回生命讓絕望襲上了自己的瞳孔,殺死國君金宇辰後我將他的屍體懸掛起來假裝是他自縊而亡,接著我拿著玉佩跑向了滿是繁星的夜空,直到一個邪念竄上頭頂將我拉回到了五位國君的門前。”酒販麵如土色,唯唯諾諾地說道。
“來人,將這個酒販重新關入地牢,我要讓他呆在裏麵一直到死。”光明之王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此時,漆黑的幽光排列成一行孤影朝著深淵緩緩飄蕩,緋紅的烈焰穿過密集的雲翳飛升到了白晝的半空,隻聽到一聲又一聲鳥啼伴著哀曲的節奏落在了風暴的雨後……
凝重的烏雲卷起玫瑰色的海浪在平靜的水麵上豁開了一條溝壑,崎嶇的山路從地平線的拐角延伸到蒼穹的頂端豎起了一架天梯,殘破的戰戟沉入黃沙將血腥的味道掩埋進了悲傷與痛苦的縫隙裏。光明之王藍星燁要為離世的國君金宇辰舉行一場隆重的葬禮,他之所以如此費心不僅是因為自責更是因為自己曾經也充滿了貪欲,五位國君懷著沉痛的心情走到了撒滿白花的大殿,他們望著國君金宇辰的遺容不禁掩麵而泣,痛苦總是在人們毫無防備時突然來襲,它帶走了內心的安寧也帶走了外麵的紛擾,沒有一絲停頓就這樣默默地來又默默地走。
雪白的紙花折疊成心形的模樣從屋頂一直垂掛到了地麵上,飄蕩在空中的燭光仿佛一條條小船在冰冷的季節裏尋找著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哀傷的曲子打著旋兒從山澗的低穀飄到了懸崖邊上,接著又從懸崖的絕壁間一點一點闖進了心靈的各個角落。大臣們站在門口望著灰暗的穹頂感覺自己好像望見了另一個悲傷的他自己,當壓抑的氣氛穿透他們的身體抵達靈魂的灰色區域時,他們分明看到躺在大殿中央的人其實是他們自己,城堡之外的子民脫下黑帽站在雪地裏進行默哀,他們不知道黃昏的盡頭可能是春天的來臨,也可能是一個比冬天更寒冷的嚴冬。
幸福的大腳遲遲不肯邁出一步歡迎黎明時分的霞丹色,它在幻想著光焰燃燒整個蒼穹從而到達美夢的巔峰,可是痛苦夾雜著冷漠在平凡的世界裏既不向前也不向後,它得不到一個美如童話的仙境也得不到一個冷若地獄的魔窟……
黑暗之光劃破黎明的翅膀在白晝的世界裏撒下一抹淡淡的憂傷,挫敗的蝴蝶穿過死亡的深淵將幸福盡頭的歡樂撕成了一個又一個碎片,無窮的欲望燃上頭頂把貪念與善意的間隙拉扯的愈來愈大,幻滅的心願定格在夢幻與真實的邊緣讓不安的思緒看見了美麗之中的殘缺。月泉之國的王子金堅默率領著將士們準備來到城堡為亡父吊唁,他剛一踏上光明之國的國土便被陰沉的氣息所感染,凋零的花瓣映襯著烏雲的灰蒙把這個國度籠罩的好像一座死亡之城,當他們走進大殿見到光明之王藍星燁時,他們那顆憂傷的火種再一次被痛苦的鬼火所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