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南眼角的淚在元力作用下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煙消雲散。
塵南笑笑，說道：“的確，我試探這何盡歌也是為了你。”
“可是師父你和何盡歌師弟的父親，還是有什麼故事吧？”林雲看著塵南，想起他在大殿之上的反常舉動，不像是假情假意。
誇張，但是絕對不假。
塵南苦澀一笑，“你這娃娃，就是太聰明了！”
林雲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還好還好，嘿嘿。”
塵南無語，碰見這樣臉皮厚的人也是無奈了……
塵南理理情緒，接著開始述說當年的往事，林雲也很有興趣，坐下來開始傾聽。
“故事還要從我剛進入玄宗說起……”
“我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就隻會幹農活，連書都讀不起，更不要說成為一個修仙者。直到七歲那年，我碰見了我師父，玄星子……”
“他當時已經是內門的大長老，當年他外出求藥，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已經身為天階後段巔峰高手的他走到累的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接著他就遇見了我。他說，小家夥，你天資過人，是塊修煉的好料子，問我願不願意成為一個修行者。”
“我的父母連見都很少見修仙者，又怎麼會拒絕，我對於修仙也很是向往，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師父說他還要外出尋藥，等過一陣子他會來找我，於是我就等啊等……”
“一年之後，我的期待就要熄滅的時候，師父他回來了！”
“他滿身的傷痕，找到我，給了我一個外門弟子的令牌，然後說了我這一生都不會忘的話。”
“塵南……你拿著這塊令牌，去玄宗外門！選擇蒼龍殿心門，然後，一定要進入內門，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成為內門大長老！”
“不過。你要小心……”
“話隻是一半，師父已經故去。”
塵南說到此處，聲音哽咽。
男兒大殺四方，威震天下，可是誰的心中都有一塊疤痕，擦之不去，觸之即疼。
“我於是就帶著這塊令牌，到了心門的外門，努力修煉。”
“我當時還交到了自以為是生死兄弟的何俊龍。他，自然也就是何盡歌的父親。”
“雖然何俊龍為人比較猥瑣，可是對待朋友從來不會小氣，這也是我當年看中他和他成為生死兄弟的原因。”
“我們一起修煉，一起殺野獸，一起吃飯……”
“後來一次在我和他喝酒的過程中，我向他透露了關於我師父的事情。”
“過了五天，何俊龍追到了當時新任的內門大長老的女兒，我還特別為他們開心……嗬嗬……哈哈哈哈！！！”
念及往事，心中痛從中來。
不思過往，才不會悲傷欲絕。
塵南再度落淚。
這個數百年都不曾落淚的老者，這個數百年都慈祥的老者，在此刻癲狂，在此刻……
落淚！
男兒未到傷心處，任狂風呼嘯。可是念及心中痛處，鋼鐵也會柔軟。
“沒過多久，何俊龍就進去了內門修煉，當時的他也才和我一樣大，十五歲。”
“我當時已經是玄階初段，他卻還是在凝形的階段。但是內門弟子卻把我剔除出去，把他招了進去。”
“他說他很對不起我，是因為內門大長老的女兒找她的父親讓他進去的，沒成想竟然偏偏搶了我的位置。”
“他的確是對不起我……我當時也沒怎麼想，叫他放寬心去修煉吧，我大不了再等一年好了。”
“等到第二年，我已經是玄階中段。”
“當時上麵派人下來挑選內門弟子，兩個人之中就有何俊龍！”
塵南手邊的茶杯碎裂。
“我很開心，心想我們兄弟二人終於都可以進去內門修煉了，因為我已經是外門的第一高手！”
“最後，我最最親愛的兄弟把我剔除出名額……”
“他說是大長老的命令，我雖然疑惑，可是也不相信我的兄弟會害我……”
“直到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他一次次的剔除我，一次又一次！我已經和他斷絕關係！”
塵南腦海浮現了當年的場景：
山頂，大風。
“俊龍，怎麼又要剔除我，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你也知道，大長老的命令不可違抗。”
“大長老，大長老……我到底哪裏惹到他了？”
“這……”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啊！”塵南的身子微微顫抖，他仿佛看見了希望。
“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領進來的？”
“當然記得，玄星子啊！”塵南下意識的說道，“你是說，是因為玄星子和大長老的原因……我才……”
何俊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