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台下眾人的震驚聲,趙軒沒有半點的分神與自傲,他雙目盯著麵前臉色蒼白的李山青,身體如同蟄伏的猛虎般弓著:“怎麼,李兄剛才的自信哪兒去了?”
“你得意的太早了!” 台下陣陣的喧嘩,聽在李山青的耳中,更是如同耳光不停的扇在其臉上。無法忍受這種滋味,李山青身形一動,腳步陡然跨出,他的左手,在此刻彎曲成一個奇特的弧度,五指宛如虎狼之爪一般,揮動之時,竟也帶起了絲絲破風之聲。
豺狼掌是一種二階武技,招式素來以狠辣著稱,看得出來,這是李山青最為純熟的武技,攻勢之間,手掌擺動之時,倒也有幾分意境。
雙方實力懸殊過大,李山青自然是絲毫不敢小覷心態,因此一出手,便是使出了其最具有殺傷力的武技。
麵對李山青的全力攻勢,趙軒麵色如常,他心念微動,雙拳緊握,伏虎拳的架勢迅速拉開,右拳揮舞,便剛猛的迎上了李山青的豺狼掌。
然而下一秒,在眾多人的關注之下,兩人之間猛烈對撞的場景卻並未出現,因為那李山青在其左手的豺狼掌即將與趙軒對碰之時,竟然出其不意的收回掌勢,將身子一側,繞到了後者的背後。
“李山青竟然隻是虛晃一槍!” 望著台上李山青的動作變化,不少人都是忍不住的低聲驚歎道,雖說這家夥實力不如趙軒,但是其心機卻是不淺,誰能想到這家夥剛才看似竭盡全力的一掌,竟然隻是一記虛招!
身形撤到趙軒身後,李山青猙獰一笑,他右手之上未曾動過的寬刀,此刻猛的被其高高舉起,那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咻的便帶著他的嫉妒與殺機,砍向了趙軒毫無防備的後心。
“好歹毒的小子!”台下,金多少將一切看的分明,他麵色微微一變,自然能夠看出,李山青這一刀砍去的力度與位置,趙軒若無防備,必然因此非死即傷!
然而,趙軒會沒有防備嗎?
顯然不會。論奸詐,論陰險,這李山青怕是連爪鬼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從剛才出手之時,趙軒就發現了前者時不時瞟向他後心的目光,當然,還有他緊緊攥著寬刀,有些僵硬的右手,都是可以推斷出他使出豺狼掌後,必有其他圖謀。
不屑一笑,趙軒的身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然就轉了回來,麵對著那把中階凡器的寬刀,他麵不改色,竟然直接用手與之對碰了起來。
李山青看著趙軒不知死活的動作,頓時臉上露出了變態的快意,隻是台下觀戰的李嶽,卻是麵色一變,“不好,難道他看出來了?”
“鏘!”
寬刀與趙軒的手掌相撞,發出一聲脆響,震得李山青耳朵都有些發懵。但是,真正讓李山青頭腦發懵的,卻還在後麵。
因為,他猛然抬頭之時,眼前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那般血肉橫飛之景,他隻看到了趙軒那握著刀刃,毫發無傷的手掌!
“怎麼可能!”李山青不禁喃喃道,難道這趙軒的肉體竟然連中階凡器都無法傷他分毫?
“是不是以為我的肉體強悍到可以硬抗中階凡器的地步了?”握住刀刃的趙軒,冷冷的看著呆滯的李山青,旋即,他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李兄,“看你可憐,我還是把實話告訴你吧。”
趙軒從容的將那寬刀從李山青的手中奪下,他輕輕彈了一下刀身,繼續道:“刀乃九短之首,若是中階凡器,我自然是不敢與之硬碰。但這柄寬刀長三尺一寸,刀鋒凜冽,鳴音清越,卻無符文篆刻,故隻是一低階凡器而已。”
低階凡器!
李山青的額頭之上有冷汗冒出,他瞳孔猛的縮成針孔大小,驚懼的看著趙軒,顯然是不相信後者的話。
“你是個聰明人,李兄。”趙軒雙掌猛然用力,就是將這把寬刀擰的變了形,然後他隨意的將這塊廢鐵丟到了一邊,“其實你應該猜到了,那李嶽給你一把低階凡器,不過是騙你來送死而已。”
騙你來送死而已。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猶如巨錘,狠狠的砸在了李山青的心頭,他猛的望向李嶽,見得後者有些躲閃的目光,頓時其脆弱的內心一片千瘡百孔。
李山青臉上一片灰敗,垂下雙手,雙目無神,緊繃的身形也在這一刻緩緩鬆散了下來。
“你看,明知你上台來送死,他竟然還推你一把,這就是你的大哥啊。”趙軒並不著急動手,他繼續挑撥著李山青脆弱的心弦,彬彬有禮的話語中暗藏的深意,令人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