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就在金多少踏出房門的那一霎,金暉的身形也陡然出現在了前者的身邊,顯然是想與其同進退,共生死!
“替我照看好鑫兒。”金多少豁然揮手,止住了金暉的腳步,在他的心中……金鑫的地位,可遠比自己重要。所以,隻有在保證金鑫不會出事的情況之下,他才可以全心全力的出手一戰!
金暉躊躇了一瞬,旋即點頭應是,身形向後一飄,轉眼就來到了金鑫的床榻旁邊,像個石雕一般立在那裏。
就在張三跟隨著金多少出門,嚴正以待之時,那金家大門之前,猛然傳出一道整齊厲喝聲,旋即張三便是瞧見了一陣人潮從門前湧入,最後在進入金家後有條不紊的彙聚成人數眾多的數個大隊。
“咦,沒想到他們竟然糾結了這麼多人手,金家家主,您要小心了。”
望著陣陣閃掠而來的人影,張三心中微驚,旋即小心的對著金多少道,他雖然預料過金三等人的來勢洶洶,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肯下如此大的血本。
“信也送到了,你跟著過來做什麼?”金多少瞥了一眼張三,這名修為貌似還未曾達到武者級別的仆人,膽量卻是出乎他預料的高。
“在下許久未曾見過少爺了。”
張三的言下之意是,他要親眼看趙軒到來,才能完全放下心。
“哦?”金多少微微一笑,“你對你們家少爺的信心,已經足到可以用性命來賭的地步了?”
“當然沒有。”張三搖頭,他對趙軒的記憶也隻停留在當初酒樓之上,對方衝冠一怒為紅顏印象上而已,說到為其拋頭顱撒熱血,那可就有些假了。
“那為何……”金多少皺眉,為何從開始就如此篤定他會來?為何如今敢用性命去賭?
“我這樣做,不過是因為我主子信任他,而我又信任主子罷了。”張三淡淡答道,旋即他那雙目打量四周的眼睛,微微眯起,臉色也突然凝重起來:“他們來了……金家主當心。”
金多少順著張三的聲音抬頭,目光望去,隻見得這院落的屋頂磚瓦之上此刻,已經站滿了諸多的人影,他們手中或握著長劍,或拎著長刀,種種喋血的凶器在陽光的反射間,將那森冷的寒芒,盡數反射入院落的空地之上,給人一種遍體生寒的錯覺。
“金多少,金家主,這才幾日不見,你怎的又消瘦了如此之多?”
就在金多少與張三站定之時,一道夾雜著嘲諷的厲嘯聲,突然自屋頂之上拔空而起,聲音與靈力共振,廣傳四方。
“金三!”金多少聞言,臉色瞬間變冷,從牙縫之中生生的擠出這兩個字。
金多少以為自己在麵對這個背叛自己的老夥計之時,可以淡然自若。但顯然,他錯了。
一見麵,金多少就難以遏製住自己心中的不斷怒吼的熱血,他身上的每一處細胞,似乎都在怒斥著金三的反骨行徑!
“嘿嘿,老子本命叫金不換,可不是那所謂的金三!”聽得金多少的冷言,屋頂之上,立在首位的一名老者,頓時冷笑了一聲,道,“事到如今,老夫早已舍棄了你給我的賤名,從此世上再無金三,隻有我金不換!”
金多少麵色陰沉,微眯著眼睛,目光在金三,或者說是金不換的身上掃了掃,片刻後卻是略有痛心的搖了搖頭。
原來那個代表了他們同甘共苦的名字,此刻,在金不換的心中,其實隻是一種恥辱的象征麼?
原來,所謂的兄弟齊心,這麼多年來,都隻是個笑話而已!
“金多少啊,金多少,我原本以為,在你的強力掌控之下,我再也找不到出頭的機會了。”麵容透著蒼老,卻怎麼都帶著幾分陰翳神色的金不換,目光陰寒地瞥了一眼金多少,“沒想到,蒼天有眼,絕了你那寶貝兒子的命!讓你心神失守的同時,放鬆對金家的掌控,也讓我,有了翻身的機會!”
“所以,你才挖走我的心腹,夥同如此多的小家族,甚至串通金山,奪取我們金家?”金多少麵露哂然,他的心已經漸漸的冷了下去!
金不換望著金多少神色有了微微的變化,後者提及金山,那就代表著這招暗棋,已然敗露!
“嘁,金山這家夥敗露了麼?”金不換將臉上的一絲不自然收了起來,旋即嗤笑一聲,道,“一輩子隻想做管家的廢物,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金多少聞言,眼瞼微微低垂,身上的靈氣卻在陡然之間,如同颶風一般爆發而來,他的意思很明顯,話不投機半句多,隻有一戰,方能解除彼此心中的怨憤!
金不換沉著臉龐,目光對著金多少的方向望了過去,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讓得他現在很清楚後者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