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鑫交談了一會之後,趙軒便走出了門外,二人既然是是兄弟,那麼自然就不需要說太多廢話。
金鑫要死了,而趙軒則不會讓他死,就是這麼簡單。
緩不走到會客廳中,趙軒看著麵色有些焦慮的金多少,拱手道:“伯父,金鑫那小子在裏麵等你,像是有話要對你說呢。”
“哎,好,我這就過去。”金多少對金鑫顯然是牽掛的緊,話音剛落,他前腳並著後腳跟的就走出進了屋內。
“趙軒,這金鄉鎮你之前可曾來過?”金多少前腳剛走,聞人南便開口問道。
“沒有,這次要不是耿超帶路,我還真的找不到這裏。”趙軒撓了撓頭,答道,“怎麼了?師父。”
“剛才我從半空之中落下時,好似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地方。”聞人南摸了摸下巴,旋即有些不確定的道,“但是,我不確定那種神奇的地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聞人南這種不明就裏的,這種,那裏搞得趙軒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能讓前者提起的地方,定然……不會是平平無奇!
“有寶貝?”趙軒眼前一亮。
“如果真是那個地方的話,倒也算得上寶地。”聞人南的目光在趙軒的身上頓了一頓,旋即微微一笑,“算你小子走運。”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一旁的杜鋒聞言,有些按耐不住的道。
“現在去不合適,若真是那個地方的話,應該晚上去才行。”聞人南故作神秘的一笑,讓得摩拳擦掌的少年,頓時有些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不過好在趙軒與杜鋒不同,兩世為人讓其心性早已沉穩異常,於是乎,他衝著後者聳了聳肩,不急不躁的就坐在了床榻之上,調整自己剛才因為使用生死劍而紊亂的氣息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趙軒有的是耐心。
而另一邊,金鑫所在的房間內,金多少聽完前者多年的心路曆程之後,向來如同鐵打的他,竟然也在一瞬間紅了雙眼。
“傻孩子……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和為父說啊!”金多少望著麵容枯槁的金鑫,頗為痛心疾首的道。
這麼多年來,有太多的閑言碎語縈繞在他的耳畔,那些金家家主兒子天生癡傻,隻知道吃喝誰,金家家主的兒子和豬沒什麼兩樣,之類的傳聞,也早已磨破了他的耳根。
雖然金多少一直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裏,但是,哪個做父親的,在內心深處沒有望子成龍的念頭呢?
為了改變自己的兒子,金多少甚至用出了各種手段,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來,都是在裝瘋賣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金多少才突然醒悟過來,是啊,能在趙家有難之時,有理有據,甚至運用親情手段去說服自己,讓他出手救助趙家的人!怎麼可能是傻子!
“這些年……苦了你了啊,鑫兒。”金多少越想這些年,每天都承受著死亡恐懼的金鑫,心中就越發的痛惜起來。
“父親,等趙軒給給我的那些天材地寶用完之後,就安心的送我走好不好?”金鑫吃力從床上爬起來,定定的望著金多少,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的道,“孩兒……不遠成為自己兄弟身上的重擔。真正的兄弟,不是這樣當的啊。”
是啊,雖然金鑫在趙軒的麵沒有去說什麼,但是對他來講,真正的兄弟,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對。
一味的去依靠趙軒,甚至去壓榨著趙軒為自己兌換天材地寶,來讓自己苟且偷生,這樣的兄弟之情,早晚會在他無盡的貪婪之下變質!
而金鑫他,不願意看到兩人的兄弟之情最終走到那般地步。
所以,他對自己的父親說,等時候到了,讓他安安靜靜的走。
口吻平淡的,像是說著中午吃什麼一般。
金多少聞言,沉默了許久。
他焉能聽不出金鑫求死之意下,所暗藏的深意?
從兄弟這一點來說,趙軒從一開始做的就是合格而稱職的。
無論是其披星戴月的從離山劍宗趕回來,還是用雷霆手段斬殺金不換二人,都證明了趙軒作為兄弟的拚盡全力。
並且,聞人南能夠看出趙軒雷霆手段與懷柔並存的做法,是為了李家,金多少這種人精,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鑫兒,你交了一個好兄弟。”金多少沒有出聲答應金鑫的話,眼中卻是有滾燙的熱淚,如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是啊,我交了一個好兄弟。”金鑫重重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而且,我還有一個更好的父親啊。”
頓了半晌,金多少揉了揉自己微紅的眼眶,輕聲道,“父親,孩兒想學習經商……”
“好,我教你。”金多少也止住淚花,咬牙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