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梁汀也當了很多天的鴕鳥,這幾天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到了晚上聊電話的時候,都是匆匆聊了幾句就掛了的,有幾天還很有默契地,兩人都沒有主動給對方打電話,後來就算再聯係時,也默契地從來不提此事,仿佛一切很正常。
事實上,梁汀也很明白,他們的關係已經出現危機了,表麵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但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是時候麵對了,掛了江悅的電話,梁汀畫了個淡妝,穿了一套白色連衣裙,下了樓,江悅已經等在那裏,見她下來,一如既往地迎上來,牽過她的手,偏頭問她:“今晚想吃什麼?”
梁汀微微一笑,答道:“我想去吃麵,上次海邊那家。”
江悅見她想都沒想直接就說了,便問:“早就想好了?”
“嗯,那次跟你一起去吃,覺得很好吃。”梁汀答道。
話很正常,但總覺得有別的意味,江悅轉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神色無異,便壓下了心裏的疑問。
一路上,梁汀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偶爾才跟他討論兩句,外麵景色很美,他卻無心欣賞,她今天話很少,整個人就像是有一層什麼隔著一樣,讓他無法靠近,他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大概能猜到她到底想怎樣。
到了麵店,還是點了兩種不一樣的麵,還是跟上次一樣,兩人都拿個小碗分著吃,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可是心情卻大不一樣了,梁汀忽然覺得很傷感,眼淚不自覺地就在眼裏打轉。江悅察覺到異常,連忙問:“怎麼了,是太辣了?辣椒吃多了也不太好,不要放太多了。”
她搖搖頭:“沒事。”
“有什麼心事?”
“吃完再說吧,麵冷了就不好吃了。”
江悅點頭,沒再說什麼,默默低頭吃麵。
兩個人吃兩份麵,不需要很久,麵就吃完了,梁汀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要來,還是由她開口吧。
她先開了口:“我很喜歡這裏,也很喜歡跟你一起來這裏吃麵,想到以後再也沒有這樣機會了,還是會覺得很傷感。”
“小汀,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麼了。”江悅的語氣裏有著莫名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是不高興了。
“嗯,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會懷念的,你呢?”她繼續說著。
“這個問題我先不回答,我想問你,梁汀,你喜歡我嗎?”江悅認真地盯著她的臉,問道。
梁汀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現在談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回答我的問題。”
“喜歡啊,很喜歡呢,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們還是走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也是有同樣的感覺的,我知道你會顧慮我的感受所以不知如何開口,所以讓我來開這個口,我們分手吧。”
聽完她這句話,江悅不知該說什麼,思索半天還是決定直接說:“為什麼你覺得我一定會提分手,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我們之間也還沒有走到這一步,梁汀,是你太害怕了,所以想搶在我前麵。”
見她依舊抿著唇不開口,知道她在懷疑他的話,江悅忽然覺得很挫敗,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真的想分手,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梁汀被他的說法弄得心煩意亂,心情剛剛有點緩回,瞬間又跌進了新的漩渦,心底的懦弱因子又出來作祟了,但沒有再流淚,反而一臉平靜地說出了她的決定:“算了,還是分手吧,我不希望你因為這樣的我,總是不開心。”
江悅死死地盯著她的臉,麵色沉沉,眼底神色複雜,失望、傷心和憤怒交雜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起身走出了店,扯得她痛呼了一聲,他頭都不回,拉著她徑直往前走,但手上卻鬆了勁。
這樣的江悅讓她害怕,但是,他這樣生氣,似乎說明了什麼,她心底竟隱隱地升起了一絲愉悅,望了眼前麵的江悅,他的側臉此時都透著一股冷意,唉,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