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兵事(一)(1 / 2)

一連幾日,初染都有些心不在焉,眼光總有意無意地瞥著外麵,有時靠在窗邊一坐就是半日,似是在等什麼,話也明顯少了許多。紫笙問她,她卻隻搖頭說沒事。

這些天,一直都沒有人來沁水居,所以初染也就得不到任何消息。不知道毓縭考慮地如何,其實那****一走,她就後悔了,原先還說得好好的,偏生到後來又忍不住與他杠起來,不願服軟。說來說去,她這倔脾氣怕是沒法改了。還有那慕容流風,丟下一句話就失了蹤影,尋又尋不找,等又等不來,初染不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誆她。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毓縭對她不算壞,甚至還對她多番忍讓。俘虜她見過不少,可像她這樣的怕真是絕無僅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有時候毓縭看她的眼神很怪,可究竟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明明是在看她,卻又好象不是,很像在找什麼東西。傳言說他冷漠,這話倒是不假,對人對事永遠是淡然無謂的模樣。其實,如果他像慕容蕭那樣常笑,應該也是很好看的。

慕容蕭慕容蕭!初染不由一陣懊惱,猛敲了一記自己的腦袋,嘀咕道:“你腦袋糊塗了嗎,竟想起他來了!”

“喂,你本來就不大聰明,這麼一敲可就更傻了。”黯淡燈影裏,一個黑衣男子的輪廓漸漸清晰。

初染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燦爛如昔的笑顏,他怎麼會來,怎麼才想到他的名字,就出現了幻覺?!使勁地揉揉眼睛再看,仍是那眉那眼那俊顏,在燭火中緩步而來。“見鬼了!”初染嘟噥一聲,下意思操起桌上的杯子就衝他砸去,試圖打破這討人厭的影象。哪知他卻笑得越發歡了,唇邊彎起的弧度,隱約還帶著狹促的味道。他敏捷地伸手接下半空中的杯子,將它放回原位,然後身形一閃,站至初染跟前,笑著捏了捏她發怔的臉,口含戲謔:“喂,我可是如假包換,什麼鬼不鬼的,世上哪有這麼好看的鬼!”

聞言,初染這才緩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來人一眼,猛得拍開停留在她臉上的手,壓低聲音怒道:“慕容蕭,你又占我便宜!”

“好久不見,我是‘情不自禁’嘛。”慕容蕭卻無半分愧疚之色,反而句句在理,“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怕什麼羞!再說了,你一見我就咒我是鬼,我的壽命若是因此少了,你可得負責。”

“是你自己穿得跟團墨似的,半夜三更又在那裏一聲不吭,誰瞧的出來你。——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初染回嘴。

聽及此,慕容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有些無奈:“我可是為了你才如此犧牲麵相,你這妮子不說好話怎麼還盡損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初染索性背過身不看他,“你真是沒的救!”

慕容蕭倒也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兒地瞅著她笑,手指開始饒有興致地取過她一綹頭發一圈一圈繞起來,神情專注。

“你還有完沒完了?!”初染這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似乎他們兩個對嘴,每回認輸的都是她,有時候真挺懷疑這家夥的臉皮厚到什麼程度,因為無論她怎麼罵,他總是一副懶洋洋的笑臉,仿佛她越生氣,他的心情就越好。

“你信不信我喊人來,到時候叫你再笑!”初染幹脆威脅他。

“好啊。”哪知慕容蕭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而大剌剌地坐下喝起茶來,一邊還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呀,根本是刀子嘴,豆腐心,若真要叫人,她又何必連損人也刻意壓低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