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雙靨(二)(1 / 1)

“夠了!”毓縭麵色不善,整個人因怒氣顯現出一種令人望而卻步的陰鶩,但握著筆的手仍輕柔無比,生怕破壞了畫麵的平衡與美感。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水芙蓉放柔語調,起身想要去收桌上的筆墨紙硯。遭到拒絕,她無措間保持著姣好的笑容:“我,我隻是想幫你整理好,今天不早了,明天再畫不行嗎?——毓縭,我們回去好不好?你要喝酒,我陪你喝,喝多少都可以。所有她不能做的,我都能,所以,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期冀地睜大雙眸,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她失望了。“芙蓉僭越,以後,再不會了。”自嘲地一笑,她轉身離開。

毓縭開始喝酒,沒了酒杯,他索性就著壺嘴往下咽。

“誰?!”

說時遲那時快,初染未及動作,毓縭的手已經牢牢鎖住了她的頸。

“是你?!”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犀利的眸光直直盯在她身上,手中的力道半分不減。她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話又聽見了多少?頓時,毓縭起了殺心。

初染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看著麵前陰戾無情的男人,她感到了陌生。這樣的毓縭,她很少見,即便是當初她欲下殺手,看到的也隻是冷漠。

倔強而悲憫的目光。不知怎麼的,毓縭想起了鳳城大婚之夜,他就是這樣捉住了兩個偷窺的女子,而其中一個,似乎就是初染。

寒風凜冽,頭火燒一般地疼。下意識的,毓縭鬆了手。

桎梏得以解除,初染忍不住一陣猛咳。

“怎麼出來的,朕記得禁令並未取消。——不過,下不為例!”丟下這句話,他大步流星折返。

初染沒有動,隻靜靜地站在原地,直到日薄西山。

“你怎麼還沒走?”毓縭有了醉意,麵前酒壺的影子變得模糊起來,再看,已被初染先一步搶過,然後狠狠砸落在地。

“你做什麼?!”毓縭怒不可遏地拽住她的手。感覺到手中的異樣,他疑惑地翻過來一看,發現白皙的掌心被磨破了老大一塊,有些地方還隱隱見紅。

“怎麼弄的,痛不痛?”他小心翼翼嗬氣吹著,語氣出奇地溫柔。常年練劍磨起的厚繭觸及傷處,令她忍不住縮了縮手。她想笑,卻終究忍不住濕了眼眶。

“怎麼哭了呢?初染不痛,不哭。”他喃喃著,笨手笨腳為她拭淚,臉上有著難以言語的歡愉。猝不及防,初染被他擁進懷裏。

墨香氤氳,她看見桃花叢中微笑的女子,雖然臉畫得極模糊,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一時之間,她的手僵在兩側,不知所措,下意識想逃,卻被毓縭摟地更緊。

“你在怕我嗎?初染,連你也怕我嗎?”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他雙目迷離,囈語地像個孩子。

這個男人,醉了。慕容說過,他們那樣的人即便真醉也會留三分醒。可如今,毓縭在她的麵前,醉得一塌糊塗。

二分醉酒,八分醉心。

初染顫著手,慢慢環住他的腰際。

“怎麼辦呢,初染,我找不到你了,記不得你的樣子,記不得你的聲音。我不知道你在哪裏,初染,我把你弄丟了,是不是?”感覺到她的回應,毓縭稍稍心安。

“不是的,我在這裏,別怕,我在這裏。”長時間不說話,初染的聲音有些嘶啞。

“初染,我一定又做夢了是不是?我做了很多夢,我夢見有一天你渾身是血地倒在我麵前,說我是殺人凶手......初染,他們說那山崖好高好高,人摔下去不可能有活路......”

漸漸地,毓縭靠在她肩膀睡著了,沒有皺眉,很安靜,也很安心。

“真是一個傻瓜。”初染細細撫過他的臉龐。目光延伸之處,她看見仁壽宮黑魆魆涼亭裏立著的身影,辨不清男女,看不清容貌。

誰呢?

她順著原道回去。月華流瓦,矮牆上坐著的少年向她伸出手來。借著他的力道,初染較之前順利許多。

拿著早已冰冷的手爐,他們一前一後往側殿走。不多久,初染到了住處。少年轉身之際,她輕輕喚了一句:“長安。”

----------------

昨天汽車理論考試去了,倒騰了很久,我又是先一天晚上臨時抱佛腳......

晚上又出門了,結果導致反省的第一天就出了狀況,嚇得我沒敢開騰訊的頁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