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動她的!”納蘭煌臉色鐵青。
仆婦慌忙磕頭請罪:“王恕罪,老奴也是氣不過,這才做了糊塗事。王,老奴知罪,老奴以後不敢了......”
“滾!”
“王--”
“我叫你滾!”納蘭煌一字一頓重複。仆婦如蒙大赦,磕了幾個響頭戰戰兢兢退下。臨近帳門,納蘭煌複而將她叫住:“從今兒起,前頭的事你不用再管了,以後我也不想再看見你。明白了?”
這是變相的驅逐,也就意味著,王庭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大半生的忠誠,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毀於一旦?
“王--”
“這已經是看了清伊的麵子。違逆我的人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他打斷她,然後頭也不回進了內室。
初染的褻衣和外袍鬆垮垮裹在身上。她本就瘦,這幾日更是連下巴都尖了,就連僅有的一絲血氣也消磨殆盡。她安靜地躺著,睜大眼睛看著正前方,隻是目光無論如何也聚不到一處。
納蘭煌拉她起來,重新替她整好衣衫,然後丟過一塊濕毛巾。“敷上。”
“不要你假惺惺!”初染坐在那裏不動。
這是她三天來說的第一句話,冷漠、犀利並且強硬。雖然不好聽,但至少是帶了感情。這樣的她,才是他所認識的女子:聰慧、倔強、驕傲,發起脾氣來就像隻張牙舞爪的貓。
納蘭煌豈容她拒絕,不由分說扳過初染的身子,將濕毛巾按在兩頰腫處,突如其來的冰涼令她禁不住縮了一縮。真冷,為什麼點了炭盆還是那麼冷,是燃完了嗎,或者再加一個?初染胡亂想著,直至看見身邊的男人,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納蘭煌的大帳,一應俱全,唯獨沒有這個。
納蘭煌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手臂箍得更緊。初染微弱的抗拒,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勾起了他的****。他湊近她的頸窩低眉淺笑:“慕容蕭有沒有碰過你?沒有?那,毓縭呢?”
初染一怔,他倒是查得清楚。
納蘭煌又笑:“他不要你,不如就跟了我吧。我們那裏有連綿不絕的草場,遍地牛馬羊群,祈安城外淌著萬仞雪峰上流下的瑪曲河......”
“夠了!納蘭煌,這些話對我沒用,我不是你們爭鬥的武器和籌碼。你要報仇,就去戰場正大光明與他比個高下。”他說慕容流風欺騙納蘭清伊的感情,那他自己又有何兩樣?作為權謀策略,她無法指摘,可道義上,她無法原諒。
這話聽在納蘭煌耳裏很不舒服。
“納蘭,冤冤相報何時了。刀劍無眼,戰場上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清伊死了,你就是殺光所有人她也回不來!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可我看得出來,慕容流風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冷血無情。”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三分,傷己七分。看到他,她想到了毓縭。
“你懂什麼?!”納蘭煌被激怒,“你以為你是誰?!普渡眾生的菩薩麼?清伊死了,他卻在逍遙快活,他憑什麼?!你以為就他無辜,你以為我們願意打仗?!年年進貢,歲歲來朝,我們對天朝以禮,可慕容家為了一己私欲,幾度出兵,逼得我族一退再退。女人,是他先要趕盡殺絕!”反剪她的雙手,他死死扣住她的腦袋,然後欺身吻了上去。一如既往的甜美與柔軟,惡意地,他咬破她的雙唇,盡情地吮吸著絲絲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