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裏,我總是和寵物在一起。當我帶他們在公園遛彎時,總能看見彤雲密布的黑色天空下,高得避雷針要刺破天空的鍾樓上有一個身影。
這天,我忽然忍不住,提著金絲雀爬上了鍾樓我是為逗金絲雀開心,我在補償它,本來可以飛翔,卻乖巧地待在漂亮籠子裏。爬過九溝九曲十八彎的樓梯,我到了四麵風來的樓台。我看見祝融飛穿著白衣,站在大鍾後麵,他脖子上除了黑吊墜,還掛了望遠鏡,捧在手裏。他就是六月份我在這附近碰到的少年,就住在我家前麵那棟樓,跟林謨哥哥一個單元,和我同歲同級,一家三口搬來一年了,我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其實第一次見麵我就對他光鮮的外表有了深刻印象,他外形酷似漫畫上的古代美少年,白皙,消瘦,清麗,鼻梁高高的很洋氣,薄薄的紅唇不愛說話,長方形丹鳳眼透出清亮的光。他的氣質有點憂傷,但舉止瀟灑,瀟灑和憂傷相加是一種令人過目難忘的氣質。
我們也算相識的“點頭之交”,因此雖然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我也問了他一句:”你為什麼天天站在鍾樓上?”“我看航天發射中心。”他嗓音厚重,有著16歲高一學生不該有的沉穩,而不是這麼大的男孩特有的活潑。
我向那個方向看去,不用望遠鏡也看得清楚,紅色的發射中心。這時祝融飛又架起了望遠鏡,我看見遠處一架微小如豆的火箭從漫天黑雲下燃著金焰起飛了。
一男一女在一起真沒話說,我提了鳥要下樓去。祝融飛也沒有真誠或不真誠地挽留我,我倒覺得這瀟灑的少年絕非不紳士,他比紳士更有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