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門村的清晨,因為前幾天的綿綿秋雨,一直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迷霧。
臨近的中午的時分,封門村中央的一塊巨大的高台,於洪說是村子舉行所有儀式時的地方,而高台的周圍,就是一排排規模特不少的木製房屋。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有村落習俗是這樣的,而周圍男女不同的盛裝和有些奇怪的祭神台,讓龍雲蕭對這個群山環繞的村落,產生了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唉,時間過的好快,沒想到又到了“封門日”了。”一位婦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是啊,也不知道這次……”一個瘦高個男子張了張嘴。
“這麼多年了,我們村子不都這麼過來的嗎?”
“大家安靜一下,村長來了!”一個中年人抬高聲音喊了一聲。
“封門村的村長?”龍雲蕭眼睛盯著遠處,緩步而來的灰衣老者。
身旁的於泰點點頭:“嗯,他就是我們封門村的村長。”
龍雲蕭目光轉了一圈,有些詫異的問道:“於泰大哥,我怎麼瞧見隻有他一個人沒有穿你們村子的盛裝啊?”
“這個啊,因為我們村子近百戶人家,隻有村長他至今無兒無女,也沒有任何親人,他這種情況是全村獨一份,所以也就沒有同我們大家穿著一樣的服飾了。”於泰俯耳低聲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龍雲蕭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高台中央的祭壇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四方形的桌子。半人高,很大,並且十分精美,感覺根本就不像一張用來祭祀用的桌子,而是一個精美的藝術品。
祭祀的桌子上,擺放著四個青銅製式的酒杯,一個陶瓷的花瓶模樣的東西,黃色符紙三張,卦件一對,一把短刃,還有一個十分小巧精致的銅錢劍……不僅如此,這張桌子的四個桌腿上,全部綁著一麵顏色不同的旗幟。
桌底下又一口巨大的瓢盆,瓢盆中,成分散狀,放著三張灰色的符紙!
“這就是祈求安康的祭壇?”龍雲蕭用隻有於泰能聽到聲音,驚奇問道。
於泰臉色凝重,並沒有回答,龍雲蕭奇怪的瞥了一眼。
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龍雲蕭來說,這種祭祀神靈的活動,神秘無比,讓人捉摸不透。
“祭祀開始!”
村長於修年上前點了一炷香,插進了祭壇對麵一張四方桌上的香爐中,聲音神聖卻漠然。
龍雲蕭微微抬頭,瞧了瞧周圍人的神色,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好像沒有一點為村子祈求安康的喜悅,反倒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感……
“於泰大哥,這真的可以保佑村子風調雨順,福壽安康嗎?”龍雲蕭耐不住的問道。
“別亂說,村子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於泰微微瞪了一眼,示意龍雲蕭別亂說話。
龍雲蕭連忙點頭,有些無辜看了眼於泰,心裏卻是更加的疑惑,於泰大哥跟之前的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樣子,祭祀誠心誠意、莊重肅穆這是肯定的,可卻怎麼也不應該是淡漠到毫無表情吧?
龍雲蕭雖然說不清哪裏不對,但心裏始終覺得有些別扭。
思忖間,村長於修年從懷中掏出一根木製的短劍放在桌上的銅錢劍旁邊。
同時,他有些枯槁的手掌一揮,桌上的三張黃色符紙“唰唰唰”的飄起來,形成一個圓圈的形狀,無風自動,旋轉不停。
於修年將銅錢劍和木劍拿了起來,劍柄一翻,灰袖中頓時帶出兩道血箭,那三張旋轉的黃色符紙極其均勻的沾上了於修年手腕處的鮮血,同一時間“撲哧”一聲燃燒了起來,但轉動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降下來。
“元……元氣?”龍雲蕭驚訝的低估道,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有好幾個人聽見了,回頭冷漠的望了一眼,什麼都沒發現,幾人便又轉頭低聲默念了起來。
於修年嘴角微張,似乎在念著什麼,但聲音卻微不可聞,龍雲蕭根本就聽不清他在念什麼。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奇怪了……於修年居然那些兩把短劍,邊走邊在空中比劃著什麼,漸漸的走出了祭神台,向村子內走去。
並且,他腳下那條路,還鋪著黑色皮毛的猛獸地毯,十分古怪。
“這到底是什麼鬼?”龍雲蕭詫異的喃喃自語,目光緊緊的盯著村長於修年的背影。
隨著村長於修年的離開,從最前方的人影開始,每個人都依次在祭神台的四方形桌子上,拿起了那把短刃劃破了手指,血滴隨之掉落在桌底下那一口巨大的瓢盆中的三張灰色的符紙上。
還有很多人,依次跟上,以血祭祀完成以後,有幾個身體健壯的青年小夥,跟著村長於修年的步伐走向了村子深處。
“以血祭祀,外來人也是要參與的。”於泰回過頭,跟龍雲蕭交流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