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閑事。”誅眼心裏抱著不忿,對女子的態度極為惡劣。
“我能體諒你違背魔君命令後所受的懲罰,可你也不必把氣撒在我這呀,我是關心你。”女子上前戳了戳他的前胸,媚態盡顯。
“關心?你何不關心一下自己,青丘出了一名天醫,堪稱六界第一人,你的蠱術以後可不能橫行無忌了。”他們是敵還是友啊,怎會這樣說話。
“一個不曾踏出青丘的乳臭未幹小丫頭,能有多大本事。”纖細十指輕繞垂在肩上的長發。
血唇勾起,誅眼伏在妖媚女子的耳邊說:“能讓你注意到這是個小丫頭,足可證明那人的本領。”
冷嘲熱諷是他們特殊的相處之道,挖苦是樂趣,也是激勵的方式,瞧瞧,這話令妖媚女子頓時不悅了,“我們要不打個賭,看我怎麼收拾那個小丫頭,我真不相信,我會輸給一個不足兩百歲的小狐狸。”
“我拭目以待。”如果說受魔君責罰是苦,那麼發現號稱天下第一蠱魔的敵人,也是不錯的調劑品。
寒夜雪飛,青蔥的高鬆慢慢覆上一層白雪,燃起的篝火照亮了小部分麵積,驅走寒意。
火星跳躍,映在一雙冰冷的瞳眸裏,炙熱的星火似乎出現一個女子的模樣,大紅嫁衣是那樣的鮮豔奪目,可那模糊不清的容顏透出的,卻是一股死氣,絕望。
火苗漸小,女子幻象消逝,燃火之人輕挑柴火,卻沒有令女子的幻象恢複原狀,反倒煙消雲散,隻剩灼火淬煉那顆冷如石的心。
冬日第一場雪,給大地穿上了一件美麗的白衣,流淌的小溪麵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冰,此等天氣,竟還有魚兒在水底嬉戲。
冬來梅開,大片梅花林都長滿花苞,等待適時盡情綻放,那時,花香滿園,樹下飲酒賞梅,是人生一大享受。
梅林裏有一間雅致竹屋,那裏充斥著濃濃藥香,竹屋四周種滿藥草,藥花,不難看出這是個醫舍。
能把醫舍開在這裏,設置成這樣,想必這位醫者很風雅。
滿苑的藥草,藥花,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生機勃勃,庭院裏的石桌常年奉著熱乎乎的花茶,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花開正盛的濃鬱香氣,混著花茶飄出的獨有茶香,形成一股特殊氣味,聞了令人精神百倍。
在一盆開得正茂的藥花前,一個素衣少女嘴裏念念有道地抱怨:“死花言,到現在還不回來,想要累死我嗎。”
手裏拿著一把雜草,用力地撕扯,“你再不回來,當心你自以為是的俊臉。”
竹欄門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敲響,巧語側過頭,想張口大罵,在見到一張陌生的俊臉後,大嘴瞬間定住,口裏的雜草一根接一根掉落,好俊的男子。
墨發玉冠,一身牙白色長袍,看似很溫潤的氣質,可那雙眼眸,又是這般冷漠。
丟掉一切雜物,走到門前,問:“這位公子找誰?”
“我找天醫,請問她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