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國主,青丘所有秘錄都能看,難道你就沒看過有關這方麵的紀錄嗎?”青丘藏書多得數不清,她才不相信沒有一絲記錄。
“暫時沒發現,我說你怎麼如此關心九尾狐一事,那是禁忌,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白夜很是擔心。
“作為青丘一分子,誰不想了解九尾狐為什麼會成為禁忌,你不想嗎?”雪青璃隻是說出許多同族人的心思。
“有些事不知道,不清楚為妙,糊塗些更好。”白夜算是忠告她吧!
“可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這事,總覺得不簡單,要是日後被人利用此事來攪亂青丘,那該怎麼辦?”
白夜望雪青璃的眼神略顯憂慮,“父皇曾說,不讓你攪入青丘的國事裏,少操點心吧!你隻要全心全意修習醫術便好。”
說不過自己就來這句,一點新意也沒有,有時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皇族的一員。
沒來得及喝的茶涼了,相處快兩百年,他哪能不知曉此話對雪青璃會有怎麼樣的殺傷力,“我和父皇均不想你因俗事而有所改變。”
“我清楚。”垂頭喪氣地回答白夜。
“你該為自己不用受懲罰而感到高興,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茶已涼,白夜無心留下去,借口離開:“維持你搗蛋的性子吧!”
“你的命令,我哪敢不從,需要我給你的婚典增添氣氛嗎?”說來就來。
“用你一月的自由來換,盡管增添。”要堵雪青璃的嘴,容易得很。
“你厲害,走吧,走吧,少在這礙眼。”不用受罰,她又盡顯頑劣,推白夜出房門。
走在花徑小道上,白夜一聲聲輕歎向明月訴說了他的苦惱,其實雪青璃的說法並無道理,九尾狐不僅是青丘的禁忌,還可能是威脅,竟然有活過千年的九尾狐,若是他對青丘有怨恨,又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對青丘肯定百害而無一利。
幽林?妖族?近千年,妖族在新妖皇的帶領下,一直安分守己,誰會想到那裏存在青丘禁忌。
小皇姑抱怨自己的傷是被九尾狐弄成這樣,如此說來,他們已打過照麵,那傷看似嚴重,實質屬皮肉傷而已,那人打得是什麼算盤,為何隻傷不殺?
停了幾日的雪,又飄起了零星雪花,朦朧月色下,如碎花落下,有點唯美,有點夢幻,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某一天的夜晚,那時,他還未繼任國主。
“下雪了,好美啊!”一名女子圍著他打轉,開心地笑著,愉悅的笑聲宛如在耳旁,那樣的清晰。
隻是,始終看不清樣子,甚至越來越模糊,隻看到那名女子發間戴著一朵白色蘭花,簡單而又凸顯出她的脫俗。
“知兒。”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個名字,苦澀之笑顯露無遺,蒼涼孤獨,仿佛天地間隻剩他一人,白雪使他的心冷上幾分。
“我想你了。”寥寥幾字,盡是道不盡的思念,說不清的愛意纏綿。
本以為寂靜無人的夜晚,隻有他一人未曾入睡,可他哪裏想到還是有人瞧見自己感性的這一幕,夜色掩蓋了那人的身影,隱約看得出是名女子。
第二日醒來,雪青璃照鏡子,臉上的傷口已長出新肉,藥效不錯!誇讚自己一下。
巧語端著洗臉水進來,“殿下,您是自己用膳,還是和國主,或者君小姐一起?”
“去瑤瑤那裏,你待會去擅衣室,叫花鼓給我多做兩套衣裳,采藥時被弄壞了。”
“殿下損壞衣服的速度可是越來越快了,這才幾天。”兩套新製的上好衣料冬裝,在幾天內毀得連影子都不見,巧語越來越佩服這位主子的破壞力。
“我不想的,我也心疼那些新衣啊!”她抹了把臉,將抹布丟進臉盆,水花濺起,沾濕了衣袖。
“您該心疼自己的傷勢,而不是衣裳。”巧語嘟著嘴說道。
“你瞧瞧你的嘴,嘟得老高了,想掛什麼呀!”
“您又在欺負我,不和您說了。”說不過便跑,巧語端起洗臉水往門外衝。
喝過水,戴上麵紗,雪青璃提步去往別的寢殿,昨夜的雪隻給地麵覆上一層薄薄的白毯,她一步落下,提起,印出淺淺腳印,空氣裏滿滿的清新味道。
雙臂伸展,深深吸氣,呼氣,細細品味這味道。
她要去的寢殿很偏僻,繞了許多小道,數座殿宇,大約花了一炷香時間,來到目的地,門戶敞開,清冷僻靜,跨過門檻,一盆盆等待綻放的蘭花擺滿整個前院。
“瑤瑤,我來蹭飯了。”這一喊,驚飛了棲息在屋簷的白鴿。
嗓門不是很大,可在如此安靜的寢殿裏,顯得非常突兀。
走過前院,前殿,和巧盈迎麵碰上,“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