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怕他,為什麼還要跟著他?”
“他平時的樣子沒那麼可怕,可隻要他的臉一冷,我就忍不住害怕,怕他罰我。”看來雪青璃在青丘的時候,闖的禍不 少,被懲罰的次數多了,也就形成了條件反射。
“我可是聽說青丘的長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你居然害怕被罰,有意思。”
“那也要看情況的,好嗎!”雪青璃一蹦一跳地來到陌鈺身邊,對著他咧嘴一笑。
“你明知用迷魂水不對,為什麼還要在翎淵眼皮子底下用,這不是擺明要領罰嗎?”陌鈺。
“剛才謝謝你沒有拆穿我。”原來她早知道他的存在。
陌鈺低頭看了看河麵,那瓶藥水早已消失在這幹淨的河水裏,不留一點痕跡,“與其說幫你還不如說幫【崎裳】。”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算盤,“這麼說,你聽見淩誌說的一切了,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莫瑩的怨來源於恨,她的恨生於愛,根源來自那個叫錢樂的男子。”在雪青璃聽來,陌鈺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
“你說的完全是廢話,那個錢樂已經死了,死了的人莫瑩都沒有放過,她怎麼會放過她妹妹,我曾親眼看見她是如何對待她妹妹的,活生生抽離她妹妹的魂,每天鞭打她妹妹的肉體,那一道道傷痕覆了一層又一層。”雪青璃現在想起都覺得心驚肉跳。
“【崎裳】緝捕莫瑩,是不想她一錯再錯,六界怨魂已經夠多了。”說著說著,陌鈺忽然感慨起來。
雪青璃歪著頭看他,這個男子的眼眸怎麼總有種化不開的憂鬱,難道是為了六界之事而操心成這樣?
“慕翎是不是把所有事全交給你管了,你看你都快變成一個老公公了。”她戳了戳陌鈺的臉皮,發現陌鈺的皮膚很有彈性!忍不住多戳了幾下。
陌鈺捉住那隻使壞的手,“你吃人豆腐還能再光明正大一點嗎?”
雪青璃抬眸看見一雙壞笑的眼,快速收回了手,“那個,你多少歲了,皮膚怎麼會那麼好?”她找不到好的理由來岔開尷尬的的氣氛,隻能隨便說。
“論年齡,我算得上是你的父輩。”他很認真地回答。
“你這麼老了。”雪青璃脫口而出。
陌鈺輕皺一下眉頭,這丫頭真是心直口快,說話完全不經大腦,“你該改改你的性子,這裏不是青丘,小心禍從口出。”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看我這樣子,便知年齡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凡是修仙者都要經曆時間的磨礪,你是青丘靈狐,同樣要經曆相同的修煉之路。”
在雪青璃的認知裏,時間從不是問題,“我被限製在青丘的那兩百年裏,還不是活得逍遙自在,現在六界任我去,時間算什麼東西。”沒有經曆過真正的寂寞,她當然說得輕鬆。
“你一隻未成年的小狐,當然沒那麼快懂得時間是何物。”陌鈺背著手準備走下橋,卻聽雪青璃說:“人們常說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可慕翎怎麼還沒有忘記他師父?”
“你不會當著翎淵的麵說過這話吧?”莫名地,陌鈺問出了這句話。
雪青璃左顧右盼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陌鈺深呼吸一下,看來這丫頭吃過癟了:“翎淵的心裏有一個禁忌,就是不能提他的師父,不過,看你能和他相處得這麼愉快,也算是他開了先例。”
“為什麼他的師父是他的禁忌?”愛一個人很正常呀!
“你不懂他們師徒深厚的感情,當然不明白禁忌從何而來,翎淵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他的師父,也就是曾經的昆侖派掌門,昆侖派向來奉承日月定陰陽,所以一直以來,隻有一師一徒,日久生情就是這樣來的吧!”陌鈺簡單地解釋。
日月定陰陽,那豈不是一直都是一男一女,朝夕相處確實容易產生感情:“我聽說慕翎的師父是因為魔君才死的,是嗎?”
“此事確實因魔君而起,卻也包含了仙道各派的錯,道德和倫理才是致命傷。”如果不是各派放棄支援昆侖,裳月也許不會因此喪命,陌鈺思及此,也是一陣心酸,這就是正道看重的俗規。
“人間的規矩就是多,師父和徒弟相戀又怎麼了,礙他們什麼事了呀。”雪青璃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條條框框,她現在可以想象出以後的日子,忽然間羨慕起在青丘的放肆生活。
“這就是人間的倫理,你作為青丘狐,當然不懂。”青丘沒那麼多規矩,雪青璃不懂也是很正常,她不滿地反駁道:“是你們給自己做了太多枷鎖,用人間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