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朱雀之火終於得到了平息,夙錦接下從半空落下的雪青璃,心裏默念:但願這火不會再折磨你。
他輕呼雪青璃的名字:“璃子!璃子!醒醒!”
聽到呼喚的雪青璃,再次睜開眼,“夙錦?”那雙眼睛是夙錦熟悉的,他欣喜若狂:“你回來了?”
“我還沒死吧?”這話一出,讓夙錦的心涼了半截,他苦澀地揚了一下嘴角,回答:“沒有,你還活得好好的。”
“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還把慕翎打傷了。”說起慕翎淵,她躍下夙錦的懷抱,奔向已沒有知覺的慕翎淵,雙指撫上他的脈絡:“怎麼會這樣?他的五髒竟傷得這麼嚴重。”
“是你造成的。”與其讓別人告訴雪青璃這個答案,還不如由夙錦親口說。
“我?你在開玩笑嗎?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把慕翎淵傷得這種重,那人的修為肯定很厲害,雪青璃顯然把自己排除在外。
“擁有朱雀之火的半神,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嗎?”冷颯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瘋子!”雪青璃冷冷地回了冷颯兩個詞,她選擇無視,而是去問夙錦:“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冷颯沒有騙你,你是半神,你擁有朱雀之火。”這是一個殘忍的事實,但雪青璃必須要接受。
既然雪青璃已經無礙,墨濂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我們先回去。”
凝波梵音被取走,荒涼的沙漠變回了殘缺不堪的流河,鳳佩還原為護心鱗,夙錦把十幾枚護心鱗交還給溪綰:“謝謝溪綰姑娘!”
溪綰將其中兩枚護心鱗拋入裂開的縫隙中,隻見水柱消失了,裂縫正緩慢合攏,“鬼封真是害人不淺,幾百年前讓我們一族損失了冰烙,如今又要耗費珍貴的護心鱗。”
“鬼封這段時間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他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夙錦交還護心鱗。
“那她怎麼樣了?”溪綰如今最關心的莫過於雪青璃,她最忠實的盟友。
“崎裳君上被她的朱雀之火所傷,她正想辦法救治。”夙錦的視線停留在雪青璃身上,他了解雪青璃,無論出於什麼情感,她絕不會讓慕翎淵就這樣死去。
溪綰說出夙錦正擔心的問題:“要救治崎裳君上,除非使用冰烙和鳳石,我可以貢獻出冰烙,可冰烙已碎,要想複原它,必須……”未等溪綰說完,夙錦已經打斷她的話:“還請溪綰姑娘不要告訴她方法。”
“不論她之前是什麼身份,單憑她現在是醫者,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觀,還是說,你害怕了。”溪綰的洞察力和她的感知力一樣厲害,才說了幾句話,已然明白夙錦的內心。
“如你所想!”夙錦不怕承認,他就是不想慕翎淵活過來,這樣的話,雪青璃的威脅就會消除。
“你不怕她將來恨你嗎?女人都是很小氣的,更何況你這樣做,等同間接害死她的心上人。”
“隻要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救治的方法連墨氏兄弟也不知曉,夙錦可以放心那對兄弟。
“如果她來問你呢?”溪綰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她可以永遠絕口不提,但夙錦做得到嗎?在她看來,這個男子做不到,因為他太愛雪青璃了。
夙錦聽到溪綰這個問題時,確實躊躇了半分,因為他看不得雪青璃不好,他隻想她開開心心地生活。
夙錦的猶豫在溪綰眼中,是很合情合理的,畢竟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快樂,而不是悲傷,“我不知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她對你到底有多深的感情,但我勸你一句,如果這是她的選擇,你要尊重,否則,你會失去更多。”
溪綰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跟夙錦談,她沒有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要是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這樣做。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會選擇另一個答案嗎?”夙錦反問溪綰。
“要是這樣做,我會討厭自私的自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夙錦報以感激一笑:“人生閱曆豐富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
“做人要無愧於心,這樣才活得理直氣壯。”溪綰也想過當年要是選了另一條路,她今天會不會以死謝罪來安族人的心。
奇怪,當河底的裂縫合上,紅色的天空也不複存在了,好像一切歸於平靜,在岸上等待的藍晶宜忽然感到一陣疲倦,承受不了這疲憊感覺的她,回房間休息了。
至於水底那夥人,則集中在海王宮,雪青璃找不到醫治慕翎淵的方法,把希望寄托在墨氏兄弟身上:“你們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嗎?為什麼找不出醫治慕翎的方法,還是你們怕我付不起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