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陌鈺直接從樓頂禦風而去,玄罌緊隨其後。
其實直接穿過結界回念梅居,是雪青璃的主意,她從球球的背上跳下來,輕撫球球的腦袋:“去吧!我待會找你。”
其實慕翎淵明白雪青璃是怎麼想的,離別之景通常會讓人不好受。
“把她的幽魂交給我,你在這裏等,不許進來。”雪青璃攤開手。
慕翎淵凝重地望了她幾眼,才拖拉地把裝有裳月幽魂的瓶子交給她,“你沒有瞞著我什麼事吧?”
“如果我說有,你會讓她魂飛魄散嗎?”雪青璃嬉皮笑臉地問道。
“到底有沒有?”慕翎淵不理會她的笑臉,瞬間黑了臉。
“你真囉嗦。”雪青璃沒有正麵回答,直接從他手裏拿過瓶子:“都說崎裳君上冷如冰,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雪青璃說這話的時候,玄罌和陌鈺剛好走了進來,雪青璃的直白,他們都習慣了,慕翎淵的囉嗦,他們還真沒怎麼見識過。
他們想要跟雪青璃打招呼,誰知她隻是冷冷地送來一眼,然後直接進了慕翎淵的書房。
這麼冷漠的表現,還真是讓玄罌不習慣,他有些驚愕地問身邊的陌鈺:“她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她怎麼了?”陌鈺沒有回答,而是去問慕翎淵。
“她恢複了記憶。”
這個和雪青璃表現出來的冷漠有什麼關係嗎?玄罌沒理解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懂。”
“可能她的本性如此,從前的記憶回來了,性子也就隨著改變。”還是陌鈺的理解能力好一點。
“不會吧!她以前竟是這個樣子,那豈不是和你差不多。”玄罌絕對沒有嫌棄,隻是真的不習慣。
“你不會是和修羅殿做了交易吧?”陌鈺見雪青璃走進書房的那一刻,就有了這個想法。
玄罌皺著眉再問一遍:“你不會真做了這麼糊塗的事吧?”
“沒有,是她自願的。”如果可以,慕翎淵倒是想用交易來化解心裏的愧疚。
“修羅殿從不做虧本生意,她能答應你,肯定是因為情。”玄罌好像一個過來人似的,挑明話頭。
玄罌笑嘻嘻地繞著慕翎淵走了一圈,然後在涼亭裏坐了下來,他還是不摻和的好。
而陌鈺看慕翎淵的眼神有些變了,他很慎重地問慕翎淵:“你有沒有利用她?”
慕翎淵怎麼也沒想過陌鈺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一時啞言。
陌鈺那雙銳利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慕翎淵不放,他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那是因為慕翎淵對裳月的執念太深,他不能保證好友會不會因此走了一條邪路。
良久,慕翎淵傲然清冷的聲音傳來:“沒有。”
“我相信你。”
雪青璃再次走進這個雪白且冰冷的天地裏,她手裏拿著天網豎琴,那根琴弦已不再是摸不著的光弦,而是真實存在的相思弦,因為已經融入了她的情絲。
她一步步地走近冰棺,一點點握緊手中的琴,她望著冰棺中的人兒,嘴角泛起冷嘲,她在嘲諷自己為何要接下這把剜人心的利劍。
她步伐沉重地來到冰棺旁邊,隔著棺蓋,細細端詳棺中人,棺中人未施粉黛,白皙的皮膚,高高的鼻梁,柳眉紅唇,好一個絕色人兒,難怪會讓慕翎念念不忘。
這副冰棺還有另一個名稱,叫做落塚,這副看似像棺材的東西,可是由上古冰凰的羽毛打造而成,可以維持一個人的屍身萬年不腐。
但這個冰棺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屍體一旦入棺,要想打開,必須要用鳳族的眼淚作為鑰匙。
而雪青璃雖是鳳凰之體,但她天生無淚,要想打開落塚,根本不可能。
她顯然也想到了這個,所以事先準備好了一滴鳳淚,這滴淚是千黛的,是那次幫千黛清除蠱體的獎品。
她把這滴金色的鳳淚滴在棺蓋上,淚水順著紋路一點點蔓延,直到把四角的神獸紋都染成了金色,棺蓋才緩緩打開。
厚重的棺蓋慢慢挪動,躺在裏麵的人兒清晰地呈現在她麵前,她見到裳月的第一眼,腦海竟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畫麵,那個畫麵裏有兩個女子,還有一把劍,那把劍不是滅情,但劍紋和滅情很相似。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劍柄,劍柄居然同時存在太陽紋和明月紋,這種紋路,她曾在一本很古老的鑄劍書籍裏見過,由於年代久遠,她已經忘了大概內容。
一閃而過的畫麵,雪青璃放在心上了,她會解開這個疑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