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困情酒,心難測(1 / 2)

她把傷口包紮好之後,視線落在指間的娑羅母環上,真是諷刺極了,女媧大神明明說過這對指環賜予了最美好的祝福,可她和慕翎淵卻走到了生死對決的地步。

球球來到她身邊,用大尾巴掃了一下她的臉,好像在安慰她。

“還是你最好。”她伸出手摸了摸球球的腦袋,語氣柔和,完全找不到不久前的狠戾。

墨濂已經生好了火,看樣子,他們這是要在這裏待到天亮才走。

火上架著一隻燒雞,也不知道墨濂是什麼時候捉的。

香氣漸漸形成,惹得墨殤口水直流,他打敗白舞之後就連忙趕去崎裳了,途中一點東西也沒吃,此刻餓得緊。

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難受,他故意分散注意力,所以和旁邊的凝桑聊了起來:“你這是要歸入我們的陣型嗎?”

“夙錦之前是什麼陣型,我自然也是。”說得凝桑好像是為了夙錦才活的。

“其實你可以選擇。”雪青璃也來到火堆旁邊,並坐在墨濂身邊,球球臥睡在她身後,她舒服地倚著球球。

“我的命是他給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明白,這讓另外三人看到他的決心。

墨濂遞給雪青璃一個肥嫩的雞腿,“雖然味道比不上甘露水,但人間的美食,還是值得品嚐。”墨濂沒有說起雪青璃在青丘生活的那兩百年也吃過這樣的食物,是因為他覺得她想忘記,尤其是想遺忘在崎裳生活的那一段日子。

“謝謝。”雪青璃感激他的體貼,接了過來。

“下一隻雞腿是不是我的。”墨殤想要伸手去扯,卻被凝桑搶先一步扯走了。

他側頭怒瞪凝桑,想要奪回,誰知雞腿早已被凝桑咬在口中,滿滿的口水,他嫌棄地哼了一聲,怏怏地去扯一隻雞翅。

“你們多大了,還搶東西吃。”墨濂嗔怒道。

“是他搶,又不是我。”墨殤反駁了一句,埋頭去啃同樣美味的雞翅。

凝桑和墨殤偶爾露出的幼稚一麵,其實挺好的,雪青璃看著他們打鬧,心裏明白他們是借別的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悲傷。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才一個時辰的時間,雪青璃叛離仙道的事就被傳遍了整個六界。

剛閉關出來的鬼封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心存疑慮,雪青璃會這麼容易叛離仙道,他總覺得這事透著陰謀的味道。

他召來白舞,問:“外界的傳言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確實是真的,慕翎淵和雪青璃決裂了,而夙錦也死了,他的死正是造成決裂的原因,聽說雪青璃因此成了墮神。”後麵那個消息,白舞用了聽說二字,是因為她不敢肯定。

“墮神?她也會有這樣一天,如果是真的話,想必女媧一定會很後悔將重任放在她身上,墮神?哈哈哈!”鬼封聽到後麵那個還沒有確定的消息,心情大好地笑了。

“走,我們去修羅殿看看女媧引以為傲的墮神。”鬼封這是要去求證雪青璃是否真的成了墮神。

“是。”

受傷的慕翎淵睡了幾個時辰,終於醒了,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跑到外麵的涼亭吹風。

他的麵前擺著一個小酒瓶,這個酒瓶也是青玉所製,他望著這個酒瓶,想起在實行那個計劃前,和陌鈺獨處的那個晚上:

那晚,陌鈺就是拿著這個小酒瓶來找他的,他說:“這酒雖然不宜多喝,但偶爾回味一下也是挺好。”

“你這麼舍得?”慕翎淵從他手裏接過這瓶令人沉醉的美酒。

“因為我沒有機會再品嚐了,何不轉贈有緣人。”陌鈺是要遠行嗎,這話聽起來像告別。

“你要離開崎裳?”慕翎淵知道陌鈺的心一直不在崎裳,能困住他千年已是不易,卻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選擇這樣的時機離開。

“可以這麼說吧!”他們相繼坐了下來。

慕翎淵為陌鈺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沉默了一會,陌鈺開口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喝這杯酒時,是什麼味道嗎?”

“淡而無味。”慕翎淵老實地回答。

“是啊!那時你還一臉嫌棄地推開了這杯隻喝了一口的酒,那現在呢?”

“香醇清香,令人回味無窮。”慕翎淵倒是沒有撒謊,陌鈺很滿意:“我曾說過此酒叫做情深幾何,而我更願意稱它為困情,因為情越深,越沉醉,最後把自己囚禁在酒中,無法自拔。”

定格了的慕翎淵,被陌鈺接下來的話驚得魂遊太虛:“那時的淡而無味是因為你還沒有情動,而此刻的沉醉則是情根已種,並且紮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