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描述一氣嗬成,毫無斷點。
盧天恒聽著他的長篇大論,不禁扶額:“讓你們去查唐鬆草相關人物,你查一堆唐鬆草這種植物的分科、外形和習性有什麼用?且……”
鍾立文伸手打掉他額頭上的手:“你剛才沒仔細聽嗎?我說,唐鬆草並不是香港出產,而用它的花泡水喝治療糖尿病,是一個偏方。”
“於是呢?”
“於是有可能死者是一個得了糖尿病的人,企圖用這個偏方治病啊。”
許文詩接過鍾立文的話頭,繼續陳述:“其實我們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唐鬆草入藥這條線能不能查到。唐鬆草的花本來不是中藥,也沒有人用作花茶一類的用途,加上治糖尿病的說法是偏方,也就是沒有得到規範的醫學認可,那麼一般正規掛牌的藥店和超市肯定不可能有賣唐鬆草啦。所以我和立文就試試去問了一些小的診所和藥店,好巧不巧呢,真的被我們問到,深水埗有家中藥鋪子,曾經因為一位客人要求,去大陸進了一些幹的唐鬆草花瓣,之後全部賣給了那個客人。”
何禮賢興奮地繼續問:“死者身份確認了麼?”
“讓柏翹試著去找CIB的同袍查那個客人的照片,很不幸的查到了,而且就是死者。”許文詩憂傷地回答。
“好耶!”
鍾立文拍一下正手舞足蹈的某家夥的背:“別高興得太早,待會兒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幹嘛啊你們倆,這麼悲催,又不是特首。”何禮賢扯著手臂摸了摸剛剛被襲擊的背部,白了始作俑者兩眼。
盧天恒斜眼睥睨,無比自然地打擊說:“如果你連特首都認不出,我想你可以拿掉肩上的紫荊徽了。”
他的話立即換來何禮賢一聲尖銳的反駁:“那又怎麼樣,隻要我業務能力強就好了啊。”
鍾立文無暇理會兩人的唇槍舌戰,幽怨地吐露一個大家並不願聽到的真相:“死者雖然不是特首,但也差不了太多。李益達,前律政司長李雋和的獨子。”
所有人沉默了5秒,目瞪口呆——果然是欲哭無淚的消息。
“這下嗨皮了,等著頭兒天天被叫去大sir辦公室受訓吧,然後警務處天天開記者招待會,每天應付那些媒體的毒舌炮轟。”何禮賢垂頭喪氣地開口,“至於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就等著被當成畜生一樣使喚,日日夜夜在外麵奔波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