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文之前早已笑的前俯後仰,不得不深呼吸以平複強烈的悸動。在程小雨的大段話說完之時,他剛來得及順氣,趕緊發聲:“炒粉,想不到你這麼迷信。地球不適合你,老兄,你還是趕快回火星去吧……”
不待他語畢,何禮賢已然斬釘截鐵地打斷:“癡線!不然你們怎麼解釋,死者身體表麵無明顯傷痕,內髒卻全部破裂了。就算長腰暮鼓招黴運的說法是假的,說不定凶手相信這個迷信說法呢,你看,他擺這麼一個長腰暮鼓在死者附近,會不會暗示我們死者做錯事,希望死者得到懲罰啊?”
“都死了還懲罰個肺啊!”盧天恒甩出一句。
“懲罰他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唄。”何禮賢針鋒相對。
許文詩插嘴道:“我覺得炒粉這次說的也不是全無可取。我的想法是,凶手把冥器放在死者附近,是在舉行一種儀式,一種雖然沒有神靈會相助、但是可以表達自己想表達的意思的儀式。你們忘了,以前我們警隊曾經破過一個案子,凶手在每個死者身邊都放了一本聖經,因為他覺得死者罪無可恕,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世人他們的罪惡。”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詩也!”何禮賢口快地附和,“不像你那家那誰,就知道嘲笑,而講不出有建設性的意見……”
鍾立文聽到他的貶損,忍不住辯駁道:“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有知識青年,我隻是想提醒你別迷信,要相信科學。”
就在他們爭論的片刻,程小雨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裏。自從看了立文翻出的帖子,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絲光束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卻無法抓住,以至於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到底哪裏有問題。麵前仿佛擺了一組拚圖,獨獨少了最關鍵的一塊,始終無法拚成一幅完整的圖案。
“頭兒……”她幽幽地開口,期待能得到一些激發靈感的線索,“之前接觸那個長腰暮鼓的實物時,你有發現什麼奇怪的現象嗎?”
韋世樂約略地思索片刻,之後不明所以地搖頭:“除了那個長腰暮鼓的出處和上麵的盤瓠圖案比較奇怪,還有什麼?”
“沒有了。”她抿嘴笑笑,心中的漣漪卻未曾平複。
鍾立文把注意力轉回屏幕,仔細觀察一陣,神色凝重地開口:“你們注意到了嗎,發帖的日期,是今年。”
“有沒有辦法查到作者?跟作者聊聊,說不定有收獲。”
程小雨並不對此抱任何希望:“也許發帖人隻是對民俗文化略有研究,純屬發個科普貼,供大家交流討論而已。”
“我當然知道。”韋世樂看破了她的心思,耐著性子解釋,“看起來,長腰暮鼓是S族特有的物品,發帖人對S族文化頗有研究,或許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引導我們確定查探方向。”
韋世樂一語既出,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李柏翹。
“你們幹嘛?別看我……CIB又不是我們重案組的禦用情報科,他們有自己任務的,臥底和社團、毒品什麼的,一旦工作轉不開,分分鍾讓組員送命的,哪有那麼多精力抽出來管我們啊。我因為這個案子,再三動用他們的資源,現在他們那邊跟我直接打交道的喬偉健督察已經對我有抵抗力了~~我不要再去找他……”
“喬偉健?”問話的是許文詩,“他已經升到督察了嗎?”
“你認識他?”李柏翹的眼裏迸射出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