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迪廳對峙添新案(2 / 2)

嚴采婥沒有理會她的輕佻,循例說道:“全部通通靠過去,站成一排。我們接到線報,這裏有人出售K仔。”

很顯然,她隻是小組代言人而已,她的同事們早就已經封鎖了現場,開始了一一盤查。

這樣的場麵仿佛上演過很多次,厲嘉瞳不覺得煎熬,隻覺得費時和無聊。

她笑得人畜無害,那樣的豔麗仿若一枝曇花,花開燦爛、驚豔四座,卻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

“即然這樣,我也就再重複申明一次,我們這種良好市民,最愛跟警方合作了。不過呢,我這場子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他們今天隻不過玩的很high很盡興,毒品交易什麼的,完全沒有。”說完這句,她轉頭去問牆角一字排開的眾人,“是吧?”

“是,瞳姐!”回答聲洪亮而整齊。

“所以~~~你們要拉人,恐怕要失望而歸啦——”她把尾音拖得很長很長,有種意味深長的揶揄。

半小時後,厲嘉瞳揚著手中的兩隻小袋子,把裏麵的藥丸抖得唰唰作響:“我就說是一場誤會了,sir,madam,這一袋是維他命丸,水果味的,你們要不要嚐嚐?而這一袋呢,是感冒藥,我最近有點感冒,你們不會吃感冒藥也不允許吧?”

韋世樂鼻孔出氣地笑了。又是這一招,又是老套的圓場技巧。然而,這對厲嘉瞳來說似乎挺管用,至少,在他了解的場景裏,這一招總是屢試不爽。

果然,不久後他就聽到了高希璿禮數周全的道歉聲:抱歉,厲小姐,是我們的線報有誤。”

他的那位舊日下屬,壓住一幫同事怒氣衝衝的情緒,提醒道:“不過厲小姐還是小心為好。現在隻是感冒,萬一不好好治療,哪天病變了就會成為絕症。”

“多謝關心啊。今天招呼不周,慢走不送了。”厲嘉瞳的臉上,歉意的情緒持續了好幾秒,從微表情分析來看,明顯不是發自內心。

她心中有點鬱悶,不明白為什麼,自從昨日與毒品調查科打過交道以後,她似乎就剪不斷與他們的聯係了。這不,他們今日又來“光顧”,她可一點也不想擁有這樣的“回頭客”。阿Meg的事情按說已經告一段落,他們不至於對她這方寸小地一直掛懷。莫非,地域和身份使然,尖沙咀每一位新任迪廳的老板,都格外受警方的注意?

帶隊的嚴采婥也很鬱悶。當她花了一整晚功夫,意欲查明對這位女廳主的熟悉感從何而來時,結果卻是徒勞。然而,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測,仿佛繾綣在腦回中某個角落的記憶被一點一點地喚醒,她期待快些覓到答案,又發自內心地恐懼那個答案。

簡直,有點鄉思時愈濃、卻又近鄉情更怯的意味。

場中兩位主角各懷心思。厲嘉瞳她彬彬有禮地鞠躬,而後大搖大擺地跨前數步,做告別致辭:“幾位正義的朋友,以後還想來玩的,我們星野的大門隨時打開,歡迎你們。”

春風化雨的笑容又浮上麵龐。這個人,無論360度還是720度立體,都是一個十足的小痞子,而且還是個很敬業很懂得人情世故的小痞子。

痞子對痞子,當然更容易交流。所以,當她送客後轉身,首先轉向的就是韋世樂。

“我不喜歡繞彎子,所以,有什麼事請直接點,來快的。請各位提亮,我們還要做生意的,公職人員閑著不幹事都有納稅人的錢養著,可是我們不做生意,幾百個兄弟都沒得吃!”

她心中透徹,如非有必要的公事在身,韋世樂是不會帶隊直麵她的。畢竟,她認識他,也大概能分辨出他的隊員們。

那雙眸透出的嫌惡表情,自然也逃脫不了隊員們的眼睛。

韋世樂突然覺得,好像又看到了初次見麵時,她瞳子裏警惕又防備的神情。不同的是,那時她的防備發自內心,而此刻大約是偽裝出來的。

程小雨不懂他的心思,隻覺得麵對厲嘉瞳時,奇異的感覺再次回歸。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毫無偏頗地籠罩了外向開朗的程小警長。她奮力思索,終於想起,這個感覺,似乎在社團火拚事件現場,從那位隔空狙擊手的麵上見到過?

她瞬間有些模糊的感慨,胸腔裏麵緩緩地揪結起來。她強烈地想要弄明白麵前的女子與韋世樂的關係,卻又害怕發現除警方和涉案人員以外更進一層的結果。矛盾的心理之下,讓她突然忘記了本應出口的語句。

韋世樂到時表現得自然極了,開口就說:“厲小姐,我們懷疑你與一單凶殺案有關,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

這時,一個穿著光鮮的啤酒妹急急忙忙從後堂跑出來:“瞳姐,大事不好了!我們場子後麵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