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23受傷(二)(1 / 2)

皇帝何時給喬止月畫的這幅畫?皇帝畫畫水平不錯,可他為什麼親自給喬止月畫這幅畫呢?喬止月一心喜歡皇帝,皇帝卻不肯給她名分,皇帝與喬止月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種種問題,我隻能留待以後再一探究竟,眼下去看喬止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閣樓的廳裏,幾位大夫神情緊張,在低聲討論。“各位大夫,喬小姐的傷勢怎麼樣?”

其中一位是花甲之年的老者,他麵色紅潤,須發皆白,“回公公,喬小姐左手臂中了一箭,不甚要緊,我們已經去處了箭並敷了藥,相信過些時日會痊愈。”

“那你們在為什麼發愁?喬小姐身上不止一處傷?”

“正是,喬小姐身上還有一處傷,也是箭傷,那傷口離心髒隻有一個指節寬的距離,若是強行拔出箭頭,稍不注意,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性命堪憂。”

原來喬止月的傷勢竟這般重了!

我道謝後,徑自走向喬止月的閨房。

她的閨房除了梳妝台和衣櫥外,絲毫不像大家閨秀住的地方。牆上斜掛著六把劍,靠牆的一個兵器架上放滿了刀槍劍戟。桌上有一刀架,橫架著一把刀,刀身約長三尺,明亮晃眼,隻覺得刀刃削鐵如泥,令人不敢再直視。

這,活脫脫一個行走江湖的女俠閨房!

再看床上的喬止月,臉色煞白,沒有一丁點血色,嘴唇更是趨近於紫色,烏黑長發散在周身,左手臂上纏著白色紗布,胸前插著一支短箭,周圍血跡斑斑。自她的胸口下蓋著一床繡祥雲的紅色錦被。

幾個丫鬟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替喬止月擦洗手麵,見我來了,忙退到一旁。我示意她們別出聲,早有機靈的丫鬟搬來了一把太師椅給我坐,我不客氣的坐下,“喬小姐,咱家是三寶公公,因您尚未出閣,陛下不便過來,陛下就派咱家來看你。”

我拿出那瓶金瘡藥,吩咐丫鬟們道:“這是西域進貢的金瘡藥,天下隻有兩瓶,陛下賞賜一瓶給你們家的小姐,記得一日三次敷在傷口上,對傷口恢複有奇效且不留疤痕。”

丫鬟們都跪著,有一人上前手高舉過頭頂,將這瓶金瘡藥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

不知誰喊了一句:“太醫們來了。”

一個丫鬟拿來了金線,準備讓太醫們懸絲診脈。拜托,這是箭傷,那樣診脈有個毛線用!我當機立斷,“太醫們都進房來,喬小姐傷勢很重,你們小心些。”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盤著圓髻的媳婦子,跪在地上道:“公公,這萬萬不可。小姐尚未婚配,沒有出閣的姑娘如何能讓太醫們進來瞧呢?況且那傷口又是在那樣的地方,小姐以後可沒臉見人了。”

聽到這話,我火冒三丈,大聲喊道:“咱家且問你,是你家小姐性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在大夫們的眼裏,不管男人女人,都是病人!如果你一意孤行,諱疾忌醫,非要阻攔太醫們進來驗傷,耽誤了救治你家小姐的最佳時機,這個責任你可擔得起?”

“可是小姐……”

“沒有可是,咱家是陛下派來的,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敢抗旨?”

那婦人嚇得身抖如糠篩,“奴婢不敢。”

三位太醫一同進來,一屋子的人忙作一團。我站到那把刀前,思緒紛飛。清明節之前還前線不斷傳來捷報,英國公殲滅一萬蒙古兵,將駐地往前推進了一百裏等等。怎麼才短短三天的時間,喬止月就身中兩箭,被送回了京城?可見喬止月受傷起碼是在一兩天前,從嘉峪關到京城,一路顛簸,竟能撐這麼久,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