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狗的情況不是很好,那匹頭狼的爪子十分鋒利,在它背上留下的傷口極深,皮肉往外翻著,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處理,已經有些開始發炎了,整個狗昏昏沉沉的,隻在蘇湘喚它的時候用力地掀了掀眼皮子,便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
蘇湘有些擔心,她雖然自己也有傷,但這具身體畢竟是開了掛的,愈合能力極強,隻要醒來就沒什麼大礙了,然而黃毛狗可是正兒八經的土著狗,萬一有個好歹,那她豈不是還要廢力地再重新給達蒙另選伴侶?想想都是噩夢。
蘇湘不願意做噩夢,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就變成了達蒙的噩夢。
達蒙要身負起解決每日夥食問題的重擔暫且不說,從此還失去了求摸摸求抱抱的特權,眼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被黃毛狗占據,達蒙的怨氣簡直成幾何倍數遞增,每每趁蘇湘不注意的時候,就會凶狠地對著黃毛狗亮出鋒利的爪牙,警告它趕緊滾蛋,否則就別怪它爪下不留情了!
哦,忘了說,它現在的體型已經不能隨便踩著黃毛狗的腦袋玩了,上次它隻是用爪子撥弄了黃毛狗一下,就給它的傷口造成了二次傷害,結果被蘇湘甩著退伍的狗鏈子一頓抽,雖說那鞭子抽在身上不痛不癢的吧,但是卻大大地傷害了它的麵子,尤其那黃毛狗就在旁邊盯著看呢。
哼,明明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還要裝出一副身嬌體弱的模樣來讓人抱……等等,你的狗爪子往哪裏放呢?
達蒙怒其不爭地朝著蘇湘吼,你這個可惡的蠢女人,放開那隻狗,讓我來!
蘇湘正抱著黃毛狗給它查看傷口呢,就聽達蒙抽瘋似的嗷了一嗓子,搖頭擺尾,搔首弄姿地跑過來,在眼前不停地賣弄,隻是一點都不萌,甚至還有些蠢,蘇湘抬頭看了眼這個巨大的蠢貨,涼涼地道:“別在這裏礙事,今天的食物都準備好了嗎?記得多弄點漿果。”
“嗷嗚。”達蒙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的背影既沉重又落寞。
達蒙不高興,連帶著這一路被它撞見的小獸們也都別想高興了,它像個煞神一樣在叢林裏奔騰撲躍,如風如電如刀,不停地收割著今天的食物,直到最後實在多得拿不下了才氣哼哼地住了爪,學著蘇湘的樣子,用一根柔軟的細藤將食物們跟穿糖葫蘆似的穿成一串拖在了身後。
接下來是最麻煩的漿果,達蒙鋒利無匹的爪牙,強壯悍利的身體在這些指頭大的漿果麵前簡直毫無用武之地,一不小心就會將其戳破,漿果的汁液黏膩地吸附在它柔光順滑的毛發上,簡直要煩死個狼了。
不過沒辦法,蘇湘喜歡吃,就連那個一無是處的黃毛狗,有時都會為了討好蘇湘而故意去搶著吃,哼,達蒙不屑地想,真是一隻諂媚狗。
它用牙齒咬住一根漿果的枝幹,正要不耐煩地將其扯斷拖著走,眼角忽然掃到掩藏在這顆漿果樹後的另一種果子,這種果子很少見,顏色呈明亮的紫色,有蘇湘的指甲蓋大小,長得十分稀疏,大多藏在寬大的綠葉之後,不易被人發覺,達蒙能認出來,是因為這種果子有毒,毒素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足夠讓中毒者虛弱上一段時間了。
達蒙眯了眯狼眼,覺得拿來給黃毛狗吃真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那個家夥需要得到教訓。